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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记忆像滑走的流沙，她全然忘了前一句是在聊电影，困惑着，抿抿唇，又放松了。他甚至能看到她唇边抿出来的小痕迹是如何形成，又是舒展开来。

&esp;&esp;沈策在猜她还会跳到哪里。

&esp;&esp;“打电话，我故意没接，”她语气低落，“你看出来了。”

&esp;&esp;看出这种事并不难。

&esp;&esp;“还会打吗。”

&esp;&esp;房间黑下来，是电影在换场。

&esp;&esp;光一霎，暗一霎。

&esp;&esp;“会。”他的掌心拢到她的手臂上，却不动。

&esp;&esp;是不能再动。

&esp;&esp;她毫无预兆地烦躁起来，不安地用手指搅着他纯棉衬衫的纽扣，手指循着两粒纽扣的缝隙，往里钻，钻不进去，像在反抗什么似的，愈加不满。

&esp;&esp;手指在纽扣缝隙搅着，一点点熬干他喉咙里的水分。

&esp;&esp;他抬高背脊，慢慢地，单手解开了纽扣。

&esp;&esp;女孩子的手指溜进来，在他身上寻找要的地方。沈策身上的热浪被引高了，一遍遍冲刷着两人之间的一道墙。

&esp;&esp;少年时搂在身前，十指相扣摇骰盅都不会有杂念，那时是要哄她高兴。可现在，男人的身体开始辨识怀里的女人。

&esp;&esp;住在小楼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esp;&esp;楼上楼下的安静相通，连地下车库的寂静也要渗上来，催烧着这一把野火。

&esp;&esp;他手够到茶几上，想找遥控器，取消静音。需要声音来灭火。

&esp;&esp;遥控器被他一拨，重重掉落，怦地一声响。

&esp;&esp;她在梦中被重响吓到，搭在他腰上的手指掐下来，恰是在野火上浇下一泼油。

&esp;&esp;沈策终是低头，微微张唇，碰到了她的上唇。感觉到她上唇震动的一刹，窒息感袭上心头。两人都僵持住，唇下的她像是在思考，这是在干什么。

&esp;&esp;柔软、烘热的触感黏住他。

&esp;&esp;他忽然像被无数的错觉缠住，背脊时冷时热，仿似见到漫天火光，狂风下火把的影子压迫着，有一种四面楚歌的凄凉感。

&esp;&esp;昭昭学着他，轻抿他的下唇，软软的压迫感，黏住他。

&esp;&esp;他从未想过自己亲一个女孩会这么有耐心，他缓缓从她的人中摩擦而过，也移到她的下唇。这回是完全张开唇，和她互相吮住对方的嘴唇。

&esp;&esp;掌心在她的手臂上，不厌其烦地来回抚摸着。

&esp;&esp;

&esp;&esp;到澳门后，沈策安排了十几辆车在码头上送从香港过来的宾客去酒店，包括昭昭的两个表姐。

&esp;&esp;昭昭目送表姐离开，上了沈策的车，跟他去沈家。

&esp;&esp;车驶离码头，没多会儿，昭昭瞥见经过的渔人码头指示牌，扭头回来：“是歌里的那个渔人码头吗？”

&esp;&esp;身边坐着的男人，正把休闲西装脱下，像是没领会她的话。

&esp;&esp;前面司机笑着说：“不是的，沈小姐。歌里是愚人码头，愚昧的愚。”

&esp;&esp;昭昭恍然，是自己记错了。

&esp;&esp;在陌生人面前犯错，多少有些懊恼，偏沈策还全程都在听着。午后的日光从玻璃外照进来，在他短发和鼻梁上打了光似的，光里的人还在用目光揶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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