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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第2页）

&esp;&esp;其实这云州之行却是他自己争取而来，杨慎行来平乱，怎么会想带个十五岁的少年，一是危险，二也帮不上忙，只是方瑾玉坚持，这才一道而行。

&esp;&esp;以十五之龄考中秀才，方瑾玉的资质可谓不凡，就是表兄杨哲如今还被父亲拘在家中苦读，以便来年的院试。

&esp;&esp;然而他毕竟姓方不姓杨，母亲又因过错被外祖父送入庙宇苦修，方瑾玉作为一个尴尬的外姓人，若是无法展现足够的才能和实力，又如何在杨家立足？这次来云州，就是希望凭借自己的本事给杨慎行帮忙，如同那些幕僚一般，好让人另眼相看。

&esp;&esp;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云州大乱岂止是百姓聚众闹事那么简单，能让杨慎行一品首辅连年都不过了亲赴而来，这就不是区区一个秀才就能插手的。

&esp;&esp;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云州士子当夜的檄文告知杨慎行，知道虞山书院的动向。

&esp;&esp;“少爷，要不还是别去了吧？”身边的小厮看方瑾玉望着那灯影重重的文香楼，不禁劝道，“那些书生，说来说去就那些话，除了气人，没啥有用的。”

&esp;&esp;方瑾玉捏紧手里的扇子，目光阴郁，“那我还能做什么呢？”说着他走进了文香楼。

&esp;&esp;方瑾玉已是这里的常客，他还算有点心眼，隐瞒自己的身份，以一个京城求学学子的身份混进了这些书生里面，平时也不在杨慎行身边露脸，倒也无人发现书生堆里进了个内鬼。

&esp;&esp;又因为年纪小，长相俊俏，一身打扮加上说话谈吐不凡，便博得不少书生的好感，都将他引为知己，一份助力。

&esp;&esp;不过今天的文香楼有些奇怪，不似往日一名学子慷慨激昂，下面纷纷叫好，也不像痛斥狗官贪官，引得同仇敌忾，反而像是在两方争辩。

&esp;&esp;方瑾玉纳闷地走向前，在一处门边位置上坐下，然后朝身边人拱了拱手：“林兄，朱兄。”

&esp;&esp;边上的书生一看到他，顿时惊讶道：“原来是方弟，你今日来的有点晚。”

&esp;&esp;“有点事情耽搁了。”方瑾玉随口解释了一句，接着问道，“这是怎么了，与谁争论？”

&esp;&esp;“是那些从雍凉来的考生。”林书生的口吻中带有一丝不屑，“说什么新政是造福万民的好策，只是不够完善，为狗官所逞，让我们不要偏激，莫一概而论。”

&esp;&esp;接着朱姓书生也摇头道：“还说什么在他们雍凉，宁王治下，为了这新政特意设立了新法办……百姓都叫好，这怎么可能呢？”

&esp;&esp;方瑾玉听着愣住了，他问：“宁王，就是当朝七皇子吗？”

&esp;&esp;“对，就是他。”

&esp;&esp;方瑾玉再问：“那新法办又是什么？”

&esp;&esp;“还能是什么，听着像是跟朝廷的三司条例司一样，专门推行新法的。”朱书生轻蔑道，“像是那么一回事，可谁不知道这三司条例司就是个捞钱的地方，一丘之貉罢了。”

&esp;&esp;“是啊，新政若是没了，这帮子人还能怎么剥削百姓的血汗钱？”

&esp;&esp;“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鼓吹新法的好处究竟有何居心，莫不是朝廷派来瓦解人心的吧？”

&esp;&esp;“听说今天下午，这些人也去了衙门，对着华夫子直接出言不逊，差点动起手来。”

&esp;&esp;“真的，那也太过分了！”

&esp;&esp;“还争论什么，就应该将这些人给轰出去，免得蛊惑人心，将咱们的努力功亏一篑。”

&esp;&esp;“对。”

&esp;&esp;方瑾玉听着这一声声鄙夷的话，心中疑惑，他忍不住抬起头听着那处辩论，可是离中间太远，于是抬了抬手，招来了店小二。

&esp;&esp;“给这几桌各上壶好茶，来些小食。”

&esp;&esp;林书生不解，“这桌上有茶水，方弟怎么……”

&esp;&esp;方瑾玉抬起扇子行礼，“一直未曾感谢兄台们的照顾，一点心意，莫要客气，你们稍坐，我去前头听听，看看他们如何争辩。”

&esp;&esp;“那便多谢方弟了，去吧。”

&esp;&esp;这些书生坐的这么偏远，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如同马前卒一般，反倒是虞山书院的在中心与人辩论。

&esp;&esp;方瑾玉往前，寻了一个位置，与边上的书生告罪，又同样给桌边的每一个人上了茶和茶点，然后坐下来，很快他就听清楚两方你来我往的内容了。

&esp;&esp;只听雍凉的考生说：“在下说过，每一个新法推出，官府皆会在市集，城门口，酒楼客栈，任何来往人群众多的地方派人粘贴，令人详细解读，力求人人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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