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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方瑾玉会这么说，方瑾凌并不意外，看着杨映雪的做派，儿子大概也逃不出小家子气的手段。

&esp;&esp;见方瑾凌心平气和，钟齐一脸惊奇，睁大眼睛上下仔细打量了他好几眼，惹得后者莫名其妙：“钟齐哥哥为什么这么看我？”

&esp;&esp;“你不生气吗？”

&esp;&esp;“为什么要生气？”这里的公子哥们别看纨绔做派，但心里都门儿清，方瑾玉这么说丢的只会是他自己的脸。

&esp;&esp;钟齐却欣慰道：“我本以为你又要生闷气，哭鼻子，回去病上好几天。”

&esp;&esp;“我看开了。”方瑾凌回答，接着他扫了一眼这小亭中的布置，意有所指道，“倒是钟齐哥哥似乎有话要跟我说？”

&esp;&esp;钟齐抬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带笑的脸逐渐严肃起来，唤道：“瑾凌。”

&esp;&esp;方瑾凌抬起眼睛望了过去，微微抿紧了唇。

&esp;&esp;“我那天听到了祖父与父亲的谈话，提到了杨大学士。”

&esp;&esp;听到这个名字，方瑾凌握紧了手里的茶盏，似乎有些紧张。

&esp;&esp;“祖父说，可能阻止不了他入阁了。”

&esp;&esp;这是方瑾凌早就预料到的，朝廷对寒灾的无能为力，只会更加迫切地实施新政，可是面上他的眸光暗了下来，似乎极为失望。

&esp;&esp;钟齐不禁一叹：“今日那庶子挑衅地看了你好几眼，还将你和尚姨说得如此盛气凌人，我听着都生气，生怕你受不住。”

&esp;&esp;方瑾凌委屈地垂下头，闷声道：“多谢钟齐哥哥，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今后是阁老的外孙，就是端王世子也看重他几分，更逞论爹……”方瑾凌说到这里，咬了咬唇，说不下去了。

&esp;&esp;钟齐见此，眸色一暗，压低声音说：“瑾凌，若有一个办法可以将杨慎行拉下来，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esp;&esp;听着这话，方瑾凌蓦地抬起眼睛，一脸诧异：“我？”

&esp;&esp;钟齐笃定地点头。

&esp;&esp;“什么办法？”方瑾凌惊讶极了，他期待又无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无足轻重之人，能做什么呢？钟齐哥哥莫不是捉弄我？”

&esp;&esp;“你不能做什么，但尚姨可以。”

&esp;&esp;方瑾凌瞬间睁大了眼睛。

&esp;&esp;……

&esp;&esp;定国公府的暖阁中，百忙之中得空的大夫人终于寻了机会能单独与尚轻容说话。

&esp;&esp;“虽是景王与端王之间的博弈，可此事与你也干系重大，杨慎行掌权，头一个倒霉的必然是你，然后便是瑾凌。轻容，你可愿助他们一臂之力？”

&esp;&esp;方才尚轻容听着大夫人与他同仇敌忾地骂了方文成，又情真意切地分析了她如今的处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很糟糕，但最终直指祸端，便是杨慎行的崛起。

&esp;&esp;至此，尚轻容听出了弦外之音，大夫人是给人做说客来的，她心下微沉，问道：“景王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esp;&esp;大夫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一字一句说：“状告杨慎行逼迫学生宠妾灭妻，宠庶灭嫡，不遵礼法，以势欺压之罪。”

&esp;&esp;闻言尚轻容面露惊愕，接着目光锐利起来，直看向大夫人：“周姐姐，你……”

&esp;&esp;在后者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下，大夫人重重一叹，羞愧道：“轻容，多年姐妹，我也不愿意让你做这么为难的事情，但是想想，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吗？杨慎行一旦掌握大权，这样私德有亏的把柄可就再也不能拿他如何了！”

&esp;&esp;尚轻容蜷起的手指顿时握紧了。

&esp;&esp;大夫人于是握住她的手，继续道：“当初云阳侯能不顾你的反对，不顾瑾凌昏迷未醒就将人迎进门，摆明了是想舍弃西陵侯府，巴结杨家，若是等到他无所顾忌，你们还能指望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心慈手软吗？”

&esp;&esp;尚轻容很清楚以云阳侯的薄情寡义，会有什么后果。

&esp;&esp;“但是若杨慎行倒了，那杨氏和庶子就只能仰仗你鼻息，是生是死皆在你一念之间，这样多好，谁也威胁不到瑾凌。”

&esp;&esp;若是尚轻容没想过和离，还要继续留在云阳侯府，与小妾斗，与丈夫置气，为儿子打压庶子，她的确会心动，可是……听过方瑾凌对朝廷动向的分析，她不禁反问道：“杨慎行有这么容易能扳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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