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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节（第1页）

&esp;&esp;有了钟欣的前车之鉴，面对其他女玩家，或者是学校里的npc女孩儿，关雯雯就提着心，去找任瑾，商量，不能再出一样的事。

&esp;&esp;任瑾当时还诧异了一把，说南操场那个男生都没救下来，你们居然还能挤出时间打胎。关雯雯无奈，说：“那也是没办法啊，我当时是想着，要是实在不行，时间来不及，就先把药拿到，大不了之后再进去一次……也是月份早，如果到了必须做手术的时候，就没其他办法。”

&esp;&esp;任瑾听了，“啧”一声，倒是认同事情的严重性。两人商量过，说到底，还是那几个方面的问题：有些东西切实存在，堵不如疏。都读到大学，是成年人了，按说应该拥有某些方面的常识，但最好还是科普一下。

&esp;&esp;关雯雯灵机一动，记起冬天那会儿，任瑾因为南操场中的状况头痛。座谈会上，有人提出，他们不需要，或者不应该知道南操场中的同学究竟遇到了什么。当时就曾经拿小时候见到的那些宣传视频举例，说他们看过许多惨状，所以知道交通事故的危险性，知道不能吸毒。那同理，是不是可以切实地给学校里的女生们科普一下打胎的危险性？

&esp;&esp;任瑾起先还迟疑，问，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esp;&esp;关雯雯已经想到更远的地方。她觉得，不只是npc女生，其实很多女玩家也需要这方面的知识，或者说常识。因为之前在各个游戏里穿梭太久，不少人甚至忘了身为女性本该有的生理期。关雯雯听到几次此类事件，开始觉得科普之路任重而道远。

&esp;&esp;任瑾便说，哪怕有这个必要，也得确保她们的确来听。

&esp;&esp;关雯雯想一想，说，这就需要一些“奖励”。

&esp;&esp;她又去找莫文昭商量，想要赞助。

&esp;&esp;莫文昭很无奈，和她扒拉一下自己的积蓄：过年那几天请客，之后座谈会时又请客……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啊！

&esp;&esp;关雯雯只好提出，可以让每个玩家多少出一些，尤其是男玩家。

&esp;&esp;迟向东后来告诉她，很多男玩家因此怨声载道，觉得自己平时负责买卫生用品就算了，怎么连这种事儿都要被摊派，关雯雯简直没事儿找事儿。关雯雯听了，问迟向东：“你也觉得我没事儿找事儿？”

&esp;&esp;迟向东咳一声，说：“那倒没有。”

&esp;&esp;一系列科普讲座就这样在京大校园中展开。

&esp;&esp;客观上讲，此类“找事儿”行动，其实深受学生们欢迎。他们的确很无聊，相互聊天时，都要提一句，说如果之后一切恢复，自己要做的困惑

&esp;&esp;对玩家来说，一切堪称风平浪静。但对季寒川、邵佑而言，他们仍然面临一个问题。

&esp;&esp;——要如何确保婴鬼成为“祂”？

&esp;&esp;时间推移，婴鬼吸取着玩家们的恐惧，因之成长。他眉眼其实很像钟欣，反倒与父亲相差许多。宁宁偶尔会想，一切之所以如此，是否因为婴鬼的潜意识里，仍然藏着对钟欣的“爱”。她因此好奇，还问婴鬼：“下一场游戏开始之后，你还会让钟欣坐在那个沙发上吗？”

&esp;&esp;她说话的时候，婴鬼正翘着脚，在沙发上看电视。按说学校里没有网络，不应该做到这点。但婴鬼有特殊能力，他把悦来酒店中第一夜时的信号接到这里，所以有电视剧看。

&esp;&esp;屏幕上，主人公哭天抢地。外面，婴鬼抱着一袋牛肉干，吃得津津有味。

&esp;&esp;这其实是一种妥协的结果。

&esp;&esp;钟欣在校医院中堕胎，所以婴鬼未能作为“人”而降生。但他依然是钟欣身为异变者时怀上的、与陶孟共同的骨血，这造成一件事。

&esp;&esp;邵佑买了生肉回来，准备做菜。可把肉放进冰箱，没过多久，就听到厨房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走过去看，见当时还是小孩儿模样的婴鬼站在冰箱前，手里捏着生肉，大快朵颐。

&esp;&esp;一家三口对此反应各异。

&esp;&esp;宁宁惊诧：“你还能吃东西？！”

&esp;&esp;她一直觉得，婴鬼是和自己可以等同的存在。但宁宁没办法尝世间滋味，仅有的“食物”，就是玩家们的负面情绪。

&esp;&esp;所以看到这一幕时，她第一次发觉，原来婴鬼与自己还是不一样的。

&esp;&esp;短暂地诧异之后，宁宁兴味索然。婴鬼则察觉，自己吃了一回生肉，宁宁就对自己冷淡很多。他还是会局促，觉得自己是否哪里做错。但缠着宁宁去问，又要被宁宁觉得烦。婴鬼十分苦恼，某天半夜，出现在季寒川与邵佑床边。

&esp;&esp;当时婴鬼还是五六岁外貌。既在夜间，便不由自主地变成另一幅模样：眼睛黑洞洞的，盯着床上两人，身上皮肤很细、很薄，像是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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