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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节（第2页）

&esp;&esp;在灵异爱好者群体中，血腥玛丽大名鼎鼎，令人闻风丧胆。

&esp;&esp;可当下，她也只是个比梁笑大了四五岁的少女。在季寒川看来，再过段时间，宁宁或许就要赶上她。

&esp;&esp;而且还是文盲。

&esp;&esp;季寒川很宽容。

&esp;&esp;梁笑憋笑。她年纪小，记忆还被“游戏”抹得乱七八糟，所以对很多事都不太在意。虽然刚刚玛丽打赢了她，把她拖到镜子里，用碎镜片切断一堆头发，搞得梁笑这会儿一头乱毛，在挑战卡内的浴缸里慢慢重新长回，但她并不生气。

&esp;&esp;她友善地给玛丽提建议，“其实这个芋头螺肉粥也不错。”

&esp;&esp;玛丽听得两眼昏昏，搞不明白。她照猫画虎，“芋头螺肉粥！”

&esp;&esp;说完屏息静气，生怕老板没听懂。

&esp;&esp;她已经很久没有做人了。当下，她皮肤白眼睛亮，不再是身在镜子里时心念一动眼睛就往下滚。有人从店外进来，推开门的一瞬间，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玛丽甚至感觉到了久违的“热”。

&esp;&esp;作为来自温带海洋性气候的英国少女，玛丽对亚热带季风气候十分好奇。

&esp;&esp;老板应了玛丽一声，舀起一碗粥，端来放在她面前。

&esp;&esp;季寒川顺便道：“给我也再来一份这个吧。”

&esp;&esp;等粥上来，季寒川拿起调羹。

&esp;&esp;这是一份咸粥。米一样熬了许久，熬到稀碎烂掉，几乎要和水融为一体。芋头口感绵密微甜，但很快又被螺肉的鲜香压下去。

&esp;&esp;在下锅之前，螺肉就用生抽、胡椒等研制过，奠定了整碗粥的基调。

&esp;&esp;出锅之后，上面略微撒了点葱花增香。还有一小撮花生碎，是炒过的，又香又脆。梁笑在给玛丽说：“我之前一直想，能不能单要一碗花生碎，可爸爸妈妈让我别闹。”

&esp;&esp;说着说着，小朋友好像有点伤心。

&esp;&esp;玛丽忙着吃东西，没空理她。

&esp;&esp;只吃过又酸又硬的黑面包的中世纪少女被一碗粥征服了，认认真真考虑，以后自己打工时要更上心一点，争取占完老板手上人格化贴纸的全部份额。

&esp;&esp;一碗粥之后，玛丽又回到挑战卡中。

&esp;&esp;季寒川把“血腥玛丽”卡上的姜饼人贴纸撕下来，重新贴在“浴缸游戏”上。

&esp;&esp;这回，他面前换作略微局促不安的梁笑。

&esp;&esp;她很害怕在旁人面前露出当下模样。

&esp;&esp;可一抬手，看到的却是细细瘦瘦的手臂。梁笑惊讶地睁大眼睛，听韩叔叔问自己：“你要什么？”

&esp;&esp;话一说完，看到眼前小朋友哭了。

&esp;&esp;一边哭，一边说：“我要蛋挞，要炸牛奶，要玉米饼，要黄金糕，嗝。”

&esp;&esp;季寒川：“……老板，来，要这些。”

&esp;&esp;他倒是不在意梁笑是否能吃完。

&esp;&esp;这些都是店里现成的东西，老板很快端上来。因梁笑在哭，他额外还看了小姑娘一眼。见小姑娘看起来文文气气，一边打哭嗝一边说“谢谢韩叔叔”，然后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黄金糕，活像是饿了半年。

&esp;&esp;老板顿时狐疑地看了眼季寒川，眼神仿佛在说：这小孩儿难不成是你拐来的？

&esp;&esp;季寒川无言以对。

&esp;&esp;他原本有另一重考虑：梁笑父母之前经常带梁笑过来吃饭，所以老板兴许会认出梁笑，再进一步，想到这一家人很久没来，为什么今天忽而出现。

&esp;&esp;可老板的确想多了，却是另一种方向。

&esp;&esp;他哭笑不得，说：“你慢点吃。”

&esp;&esp;梁笑抽抽搭搭，一边猛塞，一边说：“慢点就没有了。”

&esp;&esp;季寒川说：“有的，等你吃完再走。”

&esp;&esp;梁笑微微一怔，小嘴张开，吃惊地看季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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