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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1页）

&esp;&esp;穆向荣想说什么。但这时候，桌子下，两只手同时按住他。

&esp;&esp;他“切”了声，把要说的话咽下去。但这声气音，还是从嗓子里溢出来。

&esp;&esp;这时候，是身份

&esp;&esp;这样横冲直撞往楼梯上跑，或许一不留神儿就要被绊到。左雯心知肚明，可眼下情形里，她实在做不到冷静。

&esp;&esp;她心跳迅速加快，脸一下变得通红。是因为血液倏忽涌上来，耳边都有“嗡嗡”声。唯一一点清明念头，还是在恍恍惚惚地抱怨，觉得：我之前怎么就没有留意呢……

&esp;&esp;课间时间，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这还不足以让她警惕？

&esp;&esp;左雯后悔又懊恼，这会儿踩着楼梯“蹬蹬蹬”往上。掌心里是一层薄腻汗水，把地图上捏着的一块儿变得潮湿、皱皱巴巴。她拐过一个楼梯口，再往上。到五楼了——

&esp;&esp;左雯心里稍稍一松。

&esp;&esp;这一刻，她听到季寒川的声音，叫：“左雯？”

&esp;&esp;有点惊讶，又有点惊喜，含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esp;&esp;左雯就要睁眼，表明自己和其他几个玩家是有在认真办事，很快就定好地图。但在眼皮抬起的前一刻，她倏忽一颤。

&esp;&esp;左雯起了点疑心，扪心自问：那真的是季寒川吗？

&esp;&esp;她想到季寒川先前的话。

&esp;&esp;不要睁眼，不要回头，不要回答。

&esp;&esp;从这短短十二个字里，左雯意识到：那个“东西”，或许只能黏在人背后。

&esp;&esp;季寒川又说不要回答。

&esp;&esp;那么——如果自己不回答，但身后真的是季寒川本人，他明知先前提醒过自己此事。想要破局也很简单，只要他主动绕到左雯面前，讲一句话，左雯就能认出，他是真人。

&esp;&esp;可那道嗓音，始终飘在左雯后面。

&esp;&esp;左雯心底一点点发凉，恍惚，想：可我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正常。

&esp;&esp;是哪里开始变得不对劲呢？

&esp;&esp;她想不出答案。

&esp;&esp;闭着眼睛，但还是能感知到光线。先前不觉得，到这会儿，灯光落下来。左雯站在原处，背后的嗓音弱了下去，似乎是清楚了，眼前的女生不会被轻易哄骗。

&esp;&esp;这样环境中，左雯想到什么。她摸索着楼梯扶手、墙壁，一点点，找到层号标牌的位置。踮起脚尖，在上面摸了摸。

&esp;&esp;一个金属的“5”，在她手指下一点点被勾勒出。左雯心底松快一点，毕竟自己没遇上鬼打墙。

&esp;&esp;她想一想，干脆一路摸着墙，往季寒川教室去。一层五个班，方位很好记。左雯花了几分钟时间，摸到教室门口。她其实很挣扎，不知道自己拧开门以后会发生什么。算算时间，自己闭着眼，路上肯定折腾过很久。这里听不到铃声、不能睁眼看手表。可左雯觉得，第三节晚自习应该已经开始了。

&esp;&esp;季寒川不知道她会来，方良他们多半也会觉得她要等季寒川记地图，段时间内不会发觉她不见了。

&esp;&esp;既然如此，只能依靠自己脱离困境。左雯一咬牙，猛然拧开眼前的门！

&esp;&esp;这一瞬，人世的灯光照在左雯身上。耳边突然有了很多其他声音。

&esp;&esp;她听到有人迟疑着问自己：“你来找季寒川吗？”

&esp;&esp;这回，这声音是在左雯面前。

&esp;&esp;她将近虚脱，下意识觉得，自己已经脱离了之前的环境。但在真正睁眼前，还是有点为难，怕自己会看到一张紧贴着面皮的青白鬼脸。

&esp;&esp;左雯苦笑，想：我怎么这么胆小。

&esp;&esp;她这样不说话、闭着眼睛。慢慢地，倒是让十五班的学生有些害怕。门口坐着的同学声音弱了下去，讲台上，班主任摸摸头，不太能明白状况。正要问一句，忽然看到第二排有人站起来。瞅一眼，毫不意外，季寒川。

&esp;&esp;季寒川走到教室门口。看左雯的样子，就知道她遇见了什么。他转头看班主任，说：“老师，我和她出去一下？”

&esp;&esp;班上一阵打趣的声音。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推一推邵佑，说：“你弟早恋哎，你不管管？”

&esp;&esp;邵佑：“……”

&esp;&esp;啧。

&esp;&esp;他干脆也站起来，与季寒川、左雯，一起在教室外的走廊站定。

&esp;&esp;视线从左雯手上的纸页上扫过。在那两人看不到的角度，邵佑的眼神微微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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