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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但这原本就是由他控制的结果。

&esp;&esp;他回了自己房间，锁好门，躺在床上，手上翻着一本从行李箱中取出的书。偶尔抬眼，去看窗子。

&esp;&esp;雾越来越浓。

&esp;&esp;昨晚，他是猝不及防之下，被“游戏”清掉意识。到现在，季寒川却鲜明地觉得，自己越来越困、越来越想睡。可这分明不是他自己的意志。四下无人，是还算安全的环境。他不动声色，与之抗争。

&esp;&esp;这样过了不知多久，忽而再度听到敲门声。季寒川精神一振，这才意识到，原来方才，自己到底睡着。他扒了扒头发，顺手拿起怀表，看上面的时间。

&esp;&esp;恰好十二点整。

&esp;&esp;窗外仍是暗色，这会儿是午夜。在他做这些事时，敲门声又响起来。有一个声音叫他：“韩少。”

&esp;&esp;季寒川踩着屋内木地板，没有穿鞋，脚步便很轻，是旁人听不到的声响。偏偏在他停下时，屋外的声音如期响起，又叫了声：“韩少。”

&esp;&esp;季寒川沉默，站在远处，手握住门把手。

&esp;&esp;外面的人又叫：“韩少。”

&esp;&esp;季寒川挑眉：难道是复读机不成？

&esp;&esp;他最不在意的，是有实体的鬼怪。这会儿也很快开门，但又插着门栓，只能打开一条缝隙。走廊上的光透进来，照在季寒川脸上。一时之间，倒说不清，是门外有礼有节的船员看起来可怕，还是一缕白炽灯光下、面无表情的季寒川更可怕。

&esp;&esp;而船员看着他，脸上微笑不变，说：“韩少。”这是三种人

&esp;&esp;在前一局游戏中，季寒川也能触碰到宁宁。可那时候，宁宁的身体是透明的，不止玩家，npc也会忽略她。

&esp;&esp;到此刻，她却像是有了实体。踩在地上，走路的时候，季寒川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esp;&esp;第一声细微响动出来，小姑娘似乎被吓到。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低头，看一看自己脚上鞋子。

&esp;&esp;然后试探着伸脚、再往外迈出一步。发觉自己真的脚踏实地时，她神色里多了些惊喜。

&esp;&esp;这点小动作，被季寒川看在眼中。不知不觉间，他神色柔和下来，唇角带着点弧度。而宁宁抬头看他，有很多话想说。但“规则”限制，又讲不出口。

&esp;&esp;片刻后，船员拿来衣服。季寒川打开门栓，将门完全打开。他看一眼脚下的湿痕——在船员离开后，原本的水流也消失无踪——口中说：“宁宁，谢谢叔叔。”

&esp;&esp;十七八岁、还算少年人的船员：“……”

&esp;&esp;宁宁很乖巧，听季寒川的话，重复：“谢谢叔叔。”

&esp;&esp;然后踮起脚尖、从船员手上拿过衣服。展开看，是一身裙装，时下流行的设计。用料讲究，做工精巧。

&esp;&esp;宁宁有些呆住，又透出抑制不住的喜欢。

&esp;&esp;季寒川看一看她，想：果然还是个小孩儿。

&esp;&esp;口中问：“可以自己穿衣服吗？”

&esp;&esp;小姑娘抱住裙子，点一点头。季寒川就走出门外，站在走廊中。房门阖上，他好整以暇，与眼前指尖被泡到发皱的船员聊天，先说：“我一个人带着女儿出来，还是不太方便。”

&esp;&esp;船员缓缓点头，季寒川问：“你在家里排行第几？有没有弟妹？”

&esp;&esp;这年头，显然没有计划生育。避孕措施也不普及，怀了就生，生下来不过加双筷子。能不能养活，全靠天意。

&esp;&esp;船员：“……”嗓音发涩，“有两个姐姐。”

&esp;&esp;季寒川点一点头，继续问：“我看你这么大，姐姐订婚了吗？”

&esp;&esp;船员：“……？？？”这人怎么回事儿？！

&esp;&esp;这时候，有其他人从季寒川身侧走过。毕竟是船，哪怕头等舱，走廊也说不上多么宽敞。季寒川侧头看一眼，往旁边避开半步，认出对方是下午在自己桌前自我介绍的另一名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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