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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太子鼻子中溢出一声轻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后，这件事我知道了，那不知道的那些事呢？”

&esp;&esp;“我依稀记得，”太子抖着唇，手指暗了暗额角，“我五岁那年，三弟贪玩闯入坤宁宫西厢房，不知怎地，起了场大火，他活活被烧死在被封紧的大门之下。那天，才刚刚下了雨，一场大火来的莫名其妙。又不知为何，跑出个疯疯癫癫的庄嫔说是她放的火……”

&esp;&esp;“住嘴！”皇后抖着唇喊出来，指着还在服侍的婢女，“滚，都给我滚出去！”

&esp;&esp;待整个宫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皇后一把拉住秦裕的手，热切的目光望了过去，“裕儿，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母亲，我是你生母啊。”

&esp;&esp;太子高高地扬起了头，眼泪刚刚涌出，就又顺势流回了眼眶，“之前是我相信母后才不愿意去细想，甚至在那些昭然若揭的真相面前还甘愿做个聋子哑巴，但是，母后，你知道宫外的人怎么议论九儿吗？你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esp;&esp;“那你为什么不想想，在你父皇眼里，你们这些血浓于水的骨肉有她陆琼九一根指头重要。”皇后胸口一颤，顺势倒了下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兄妹啊。”

&esp;&esp;太子强压着想要去搀扶的手，后背微微佝偻起来，蹲下身与皇后凝视，眼泪也顺势夺眶而出，“母后，你不知道吗？父皇为什么对九儿这么好。”

&esp;&esp;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常乐宫方向：“她母亲，大秦昭华长公主，何等尊贵荣华之姿，为了整个大秦的安危，下嫁荒僻远族。”

&esp;&esp;“她父亲，丹契可汗，率全族骨血筑城我大秦西南边防。”

&esp;&esp;他闭了闭眼，咬紧牙齿，大声出口：“她，陆琼九，七岁丧父，八岁失母，孑然一身，无树可栖，你告诉我，这样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呢！”

&esp;&esp;他盯着皇后的脸，看她面目温和到狰狞而后又是懵然，最后，陷入沉沉的哭泣。

&esp;&esp;秦裕红着眼，拄着膝盖直起身，“母后，你好自为之吧。儿子，不孝。忤逆母意了。”

&esp;&esp;言毕，他就不带分毫犹豫的离开。

&esp;&esp;皇后捂住胸口，哭声不减，“裕儿，我都是为了你们啊，为了你们啊，你怎么不明白呢……不明白……”

&esp;&esp;皇后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哭的泣不成声，她心里明白过了，这一遭，怕是彻底失了儿子的心。

&esp;&esp;秦裕又看了看仁寿宫的牌匾，满心疲惫，小满子大老远跑来，脸上还带着上次受罚没恢复好的肿胀。

&esp;&esp;看见这般模样的太子，急忙跪下，“太子爷，您这是怎么了？奴才一路跑过来的，您别生气，我下次一定跑快些，不叫您久等。”

&esp;&esp;太子久久没有回话，就在小满子暗想这次又要挨几巴掌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将母后房里贴身伺候的人都遣送出宫去。”

&esp;&esp;“这……奴才哪里可以管到仁寿宫这边来。”

&esp;&esp;秦裕背着手，径直绕过轿辇，往东宫的方向走去，膝盖还带着酥麻，但奈何心里的伤痛早早就超过了腿上的，“你去跟皇后说，她明白什么意思的。”

&esp;&esp;这是唯一的，可以保住她皇后位子的方法。

&esp;&esp;未了，他又加上一句：“记住，一个不剩，都换掉，那个素琴，杖毙。”

&esp;&esp;……

&esp;&esp;临近六月，天气越来越热，屋子里越来越闷，陆琼九让人将桌椅板凳搬到院子里。

&esp;&esp;她走着神听着容乔算着帐，不远处玫瑰花丛中一只白蝶留恋花蕊久久驻足，她撕了一张纸，团了个团扔了过去，打颤了花瓣，惊扰了蝴蝶。

&esp;&esp;容乔记账的手微顿了一下，看了两眼旁边伺候的人都没什么大的反应，只好继续沉默着低下头。

&esp;&esp;陆琼九却没想让她如愿，她又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容乔，你在我祖母身边久了，可知道她手里惯常拿着的佛珠什么来历吗？”

&esp;&esp;手心里的伤虽然好好养着、护着，但赶上炎热天气，也是恢复的慢一点。她仅仅是虚搭着笔，手心里就跟虫子啃咬般难受。

&esp;&esp;但她依旧没有放下手，抿着唇一笔一画写的字。

&esp;&esp;“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见太后娘娘时常拿在手里。若是真的想要知道来历，怕是只有常嬷嬷知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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