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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2页）

&esp;&esp;话落，手机铃声响起。

&esp;&esp;她将手机翻出来时，凌西泽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备注——

&esp;&esp;安老板。

&esp;&esp;手指挑了接听，司笙不情不愿地把手机送到耳边，喂了一声。

&esp;&esp;“新年快乐。看到了吗？”

&esp;&esp;安老板的声音里一如既往地带有笑意。

&esp;&esp;“嗯。”司笙抬眼望向远方，黑眸里映着一团团炸开的烟花，索然无味道，“除了花哨，它还有什么用——”

&esp;&esp;话音，戛然而止。

&esp;&esp;意识到什么，凌西泽朝江边夜空看去。

&esp;&esp;这场烟花盛宴已到尾声，轰然间，诸多烟花齐齐冲向夜空，深浅、高度不一的亮光，在绽开的那一瞬，形成一个可见的图案。

&esp;&esp;蒲公英。

&esp;&esp;成熟的蒲公英，种子存留一半，另一半散开，一朵朵地散在宽广无际的夜空里，像是要飘向远方。

&esp;&esp;百晓堂的标志：蒲公英。

&esp;&esp;以一人之力，无法抗衡一切。

&esp;&esp;所以，每个成员都是种子，在扎根之地，生根发芽，一个接一个，紧密相连，汇聚成网。

&esp;&esp;他们平凡寻常；

&esp;&esp;他们无处不在。

&esp;&esp;他们做过微不足道的小事，亦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

&esp;&esp;很多时候，一份完整的情报，许是有成百上千人出力。

&esp;&esp;伴随着这盛开飘散的蒲公英，手机里传来安老板一字一顿的声音，“堂主，新年快乐。”

&esp;&esp;微眯了下眼，旋即睁开，有笑意在荡漾，像映着日月星辰的湖面惊起动荡，连光都破碎成零星。

&esp;&esp;“能耐啊，”司笙笑了笑，“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这么花钱，想破罐破摔了？”

&esp;&esp;“我们没钱，但胜在人多。”安老板也笑，“靠群众的力量，一分没花。”

&esp;&esp;“哦？”

&esp;&esp;司笙略微惊讶。

&esp;&esp;“场地靠的人情和面子，不费劲。连宣传都是免费的。”

&esp;&esp;“烟花呢？”

&esp;&esp;安老板不紧不慢地说：“湘城有个做烟花的老工匠，本来都退休了，听说你是新任堂主，二话不说就要送你一份大礼。烟花是他和他的徒弟们免费制作的。听说你以前帮过他一个大忙？”

&esp;&esp;“……啊。”

&esp;&esp;思考片刻，司笙后知后觉应了一声。

&esp;&esp;视野里，最后一点烟花化为灰烬，弥散在夜空里，恢复成一片清冷、黑暗。

&esp;&esp;方才耀眼炫丽的场景，仿若南柯梦里的幻觉。

&esp;&esp;手机放回衣兜里，手指冷得骨头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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