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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苍狼说：&ldo;对，聪明。&rdo;薇薇终于盯着她看，说：&ldo;你嘲讽我？&rdo;左苍狼说：&ldo;哪有？&rdo;薇薇怒吼：&ldo;你就是嘲讽我！&rdo;说完扑上去，也不要腿了，照着她一通捶。左苍狼只是笑，可晴进来，看见两个人闹成这样，隐隐有些尴尬。这几天慕容炎过来得少，倒是薜东亭自任禁军统领之后，与她见面方便得多。以前达奚琴要往南清宫送银子，只有通过小平子代转。现在倒是薜东亭直接就可以带过来了。军中那一成军饷，已经完全足够一个大司农、一个禁军统领和左苍狼在宫中的周转，可以得知姜散宜是敛了多少钱财。夜里，薜东亭又经过南清宫。左苍狼站在桃林边和他说话。南清宫以前是外臣留宿之所，其实离后宫有点距离，离前朝更近。薜东亭到这里，比以前封平到栖凤宫容易得多。此时见四下无人，他掏出一叠银票，以身遮挡，递给左苍狼。左苍狼说：&ldo;大司农可还好？&rdo;薜东亭说：&ldo;达奚先生才智出众，些许政务难不倒他。只是确实忙碌许多。&rdo;左苍狼点头，说：&ldo;他是降臣，无论如何，总是隔着一层。陛下不会完全信任他。平时，还要仰仗薜老大人多多帮衬。&rdo;薜东亭在她面前，不由自主便十分恭敬，他说：&ldo;这是自然。家父也十分挂念将军，再加之如今贤妃娘娘又入了宫，只怕将军的日子，会更艰难。&rdo;左苍狼说：&ldo;以前一个人都过来了，今日如虎添翼，怎么竟会反倒艰难？&rdo;薜东亭欲言又止，大家其实都知道她对慕容炎的情感，说来说去，总还是怕她伤心。左苍狼说：&ldo;不用多说了，贤妃入宫是好事。另外，你想办法注意姜府的动静。&rdo;薜东亭说：&ldo;姜府？&rdo;左苍狼说：&ldo;姜碧兰如今毕竟还是王后，还育有皇长子，我觉得姜散宜就算是送贤妃入宫，也没理由就任由她压得王后不能翻身才是。这一步棋，总是让人奇怪。还有，贤妃突然的得宠，也让人费解。&rdo;薜东亭应了一声，他身为外臣，要监视姜府当然比左苍狼方便。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天空一声鸟鸣，左苍狼立刻说：&ldo;陛下过来了，我先走了。&rdo;说完，转头离开。薜东亭沿着桃花小径行不多时，就见慕容炎带着王允昭和几个内侍一并过来。他赶紧行礼，慕容炎点点头，也没多说，往临华殿而去。薜东亭抬起头，发现天空盘旋着一只灰色的海东青，应该是惯会捕猎，发现不同的猎物，叫声也不同。左苍狼居然养了只这么个玩意儿。他吹了个口哨，那鸟理也没理他，倒是飞进南清宫去了。左苍狼刚刚回到宫里，海东青就扑楞着翅膀飞下来，脖子上的羽毛里藏了一根小纸条。左苍狼有些奇怪，展开一看，竟然是一首诗，通篇都是什么&ldo;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rdo;。左苍狼看那字迹，也知道是达奚琴。这个家伙，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诓下了她的鸟儿，明知道此举冒险，却信手写了这么一首情诗来调戏她。……狂草的无聊。宫里，姜碧瑶果然一路盛宠。但是她很聪明，她对慕容泽是真的好，也一直没有到过南清宫寻衅。平时见到左苍狼，也总是避着她行走。慕容炎对此非常满意，总是赞她聪慧而贤淑。平时二人在明月台，抚琴跳舞，作曲填词，也有颇多佳作流传。慕容炎这个人，如果一心对一个女人好，可以将这个人宠上天。姜碧瑶慢慢地，也醉心于这种宠爱之中。眼看时间到了十二月底，宫里一片繁忙，都在准备春节的事。小平子突然神神秘秘地找到左苍狼，说：&ldo;今天夜里，守在姜府外面的兄弟突然来报，称一个姓姜名杏的大夫，带着一个孕妇进了姜府。&rdo;左苍狼说：&ldo;孕妇？&rdo;小平子说：&ldo;正是，而且奇怪的是，这个妇人走的后门，如果不是兄弟们看得紧，肯定难以发觉。她进府之后，就没再出来。&rdo;左苍狼说：&ldo;王后娘娘，不会今晚生产吧？&rdo;小平子说：&ldo;奴婢也纳闷了，如果姜大人是打算换掉王后腹中的孩子，那也太大胆了。&rdo;左苍狼说：&ldo;看来今晚，有好戏可看。&rdo;是夜，姜碧兰果然称腹痛，却一直无法生产。程瀚等人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怕慕容炎怪责，只得问姜碧兰。姜碧兰倒是说：&ldo;父亲家中，有个叫姜杏的大夫，医术了得。你们若是不成，就让他进宫为本宫开药。&rdo;程瀚也怕王后真的难产，本来这胎没有诊出来就已经是罪该万死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太医署也担不起这罪责。他于是说：&ldo;微臣这就派人去寻这位大夫。&rdo;姜杏入宫之时，左苍狼就让薜东亭严格检查他的携带之物。但是他只是带了普通的药箱，里面隔层什么的全部查遍，未见异常。薜东亭也只有放他入栖凤宫。左苍狼还是觉得不对，让他严查栖凤宫往来宫女。最后薜东亭在宫里彩绫提进栖凤宫的一篮子果品下面，发现了还包裹在羊水里的胎儿！栖凤宫，彩绫面白如纸，姜碧兰听说了，整个人都冲过来。左苍狼蹲在地上，用手轻轻一触那胎儿，说：&ldo;姜杏的手笔，果然出人意料。这要是真的抱进了娘娘产房，恐怕真是能以假乱真。&rdo;姜碧兰说：&ldo;左苍狼，放过我。&rdo;左苍狼说：&ldo;我像那么善良的人吗？&rdo;姜碧兰缓缓跪在她面前，身后薜东亭都退了一步。她说：&ldo;放过我。&rdo;声音已接近哀求。左苍狼说：&ldo;不可能。&rdo;姜碧兰握住她的衣袖，说：&ldo;如果陛下知道此事，我命不保事小，只怕泽儿也难逃被他猜疑的下场。左苍狼，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罪有应得。可儿毕竟无辜，求求你看在他的面子上……&rdo;左苍狼缓缓抽回被她抓住的衣袖，说：&ldo;薜统领，去通知陛下。&rdo;&ldo;不！&rdo;姜碧兰哭泣道，&ldo;求你！&rdo;左苍狼说：&ldo;王后该做便该敢当。何况陛下对您一向有旧情，未必会容不下大殿下。&rdo;&ldo;旧情？&rdo;姜碧兰抬起头，缓缓说：&ldo;如果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让你看看他的旧情。&rdo;左苍狼怔住。正在这时候，羊水里的胎儿动了一动，左苍狼惊讶：&ldo;它还活着？&rdo;姜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宫里走出来，说：&ldo;他当然活着，不过没有脐带，即使老夫用尽药物，也只能存活一个时辰。如今只怕是时候不多了。&rdo;他就是个疯子，丝毫不为眼前险状考虑，只是得意地向众人展示他出神入化的医术。左苍狼看了一眼姜碧兰，姜碧兰说：&ldo;这个孩子对你不会有什么威胁，你知道。再说，难道你不想了解，你一直爱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rdo;左苍狼沉吟片刻，眼见羊水里的胎儿动得越来越厉害了，姜杏说：&ldo;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如果再犹豫不决，就是个死胎了。&rdo;左苍狼终于转头，对薜东亭说：&ldo;你先回去吧，此事先不要声张。&rdo;薜东亭当然听她的，等到诸人都走了，姜碧兰说：&ldo;你跟我来吧。&rdo;夜里，姜碧兰生产，慕容炎过来看了一眼婴儿。孩子算是早产，比较瘦弱。他并没有伸手去抱，只是让产婆带了孩子下去，然后说：&ldo;像你这样的女人，居然有多子之福，真是让人不解。&rdo;他的时候，是平时完全不见的冰冷。左苍狼躲在屏风后，不知道姜碧兰到底要她听什么。姜碧兰轻声说：&ldo;炎哥哥……&rdo;慕容炎说：&ldo;住嘴！自从宜德死后，你每次这样叫孤，都让孤觉得恶心至极！&rdo;姜碧兰说：&ldo;陛下如此喜欢宜德，是因为当初左苍狼怀的那个孩子，也是一个女儿吗？&rdo;慕容炎说：&ldo;你说什么？&rdo;姜碧兰说：&ldo;陛下是因为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所以才这般愧悔伤怀吗？&rdo;慕容炎上前几步，将她从床榻之上拖起来，一耳光扇过去：&ldo;贱人！&rdo;姜碧兰捂着脸，嘴角血流下来，她却笑着，说：&ldo;臣妾是贱，可陛下呢？若是摘下这层面具，陛下又是什么样子呢？若是陛下问心无愧，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臣妾，也告诉左苍狼，当初是您在臣妾茶里下药，让臣妾委身太子，诬陷太子奸淫弟妹呢？&rdo;慕容炎一怔，姜碧兰眼泪流下来，冲淡了唇边的血痕：&ldo;这么多年以来，臣妾一直在想，陛下当年究竟如何狠得下心，臣妾是真的爱你啊！&rdo;慕容炎说：&ldo;所以呢？你今日提起这些，又待如何？&rdo;姜碧兰说：&ldo;那日我坠马之时，正巧落入陛下怀中。当时我看见陛下的脸，我真的想，这就是我一生的归宿。哪怕是陛下一无所有，我也认定了跟随陛下。可是这么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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