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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2页）

&esp;&esp;“没事儿我走了。”蒋丞转身过去捡起了书包，拎着就往街口那边走了。

&esp;&esp;“你认识他？”有人问了顾飞一句。

&esp;&esp;顾飞看了他一眼：“散了吧。”

&esp;&esp;疼。

&esp;&esp;全身都他妈在疼，都分不清到底是哪儿疼了。

&esp;&esp;蒋丞咬着牙，每往前走一步都觉得费劲。

&esp;&esp;但是挺爽的，像是跑完一个全马似的，又酸又疼又发软，但喘气儿都是通透的，吸一口气能一直凉到肠子。

&esp;&esp;李保国到底是为什么挨打，他本来是想问的，但打完这一通之后他已经不想知道了，只知道这个人就是这么活着的，就这么匍匐在地上活着，无论是他还是李保国自己，都无法改变。

&esp;&esp;很泄气，也很无望。

&esp;&esp;烦躁，痛恨，都源自于这些。

&esp;&esp;他并不是个多么伟大的人，他并不想拯救谁，也不想改变谁，他只想着这个人是他亲生父亲，他没办法抹掉这一点，那么就努力适应。

&esp;&esp;但他可以努力适应李保国的粗俗，他的邋遢，他的直男癌，他的牌瘾，他的酒瘾，却发现李保国呈现出来的并不只是这些，还有太多他无法适应也接受不了的正一点点地展现在眼前。

&esp;&esp;偷东西，被人在街上打得满地滚。

&esp;&esp;还有什么，还有多少？

&esp;&esp;身后有人吹了声口哨。

&esp;&esp;不用转头他都知道是顾飞，于是他就没转头，转头脖子会酸。

&esp;&esp;“去医院看看吧。”顾飞在后面说。

&esp;&esp;“不用。”蒋丞闷着声音说。

&esp;&esp;“打个赌怎么样。”顾飞也没追上来，还是跟在后头。

&esp;&esp;“什么。”蒋丞说。

&esp;&esp;“你肋骨断了，”顾飞说，“去检查一下，断了你帮我写一星期作业，考试的时候让我抄，没断的话我请你吃饭。”

&esp;&esp;蒋丞停下了。

&esp;&esp;顾飞走上来跟他并排站着：“是不是断了？”

&esp;&esp;“不知道，没断过没经验，”蒋丞扫了他一眼，“你这么有经验是不是总断？”

&esp;&esp;顾飞笑了起来：“我刚就该让那人把你脖子踹断。”

&esp;&esp;“刚谢谢了。”蒋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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