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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刀虽小,用力些还是能捅死人。也不知这偷儿怎么把这些管制刀具带上来的。偷儿比划着刀,见众人受制的模样更嚣张的叫嚣了,甩着钱包磕着头说道:“有本事来抢回去啊?一群孬种!爷偷东西了吗?有证据吗你们?亲眼见过吗你们?少特么逼逼。老子一刀捅死一个——啊!”茅九不耐烦的撇撇嘴,抬起一脚没见多大力的磕在偷儿腿弯处,人就喊得跟杀猪似的一下子往车厢地板上跪。跪下去的声音别说还挺脆,骨头碎了一样好听。众人瞧见这画面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下一瞬见那偷儿哭嚎得惨又不禁哆嗦了一下。不是,这膝盖……真碎了?茅九皱眉,神情不悦:“轻轻一磕就哭爹喊娘,就这职业素养怪不得只能混成个火车偷儿。”众人默:……真轻磕吗?那声音听着挺脆的……不是碎了?坐在茅九对面的陆鹤司心有戚戚焉的微微颔首,一脸认同。被抢了钱包的大婶儿从人堆里挤了过来,一瞧见那偷儿,连自己钱包都顾不上了抓着偷儿衣领好几个大耳刮子就扇过去:“欺负大婶儿身形不便是不?大婶儿广场舞练过几年,深藏不露懂不?”大婶儿扇得过瘾了便站起来,茅九便把钱包递过去,再低头一看:呦呵!左右对称,大婶儿美学不错。没过一会儿便有乘警把那偷儿带了下去,车厢恢复秩序。大伙儿该干嘛干嘛去,只是倒有不少人对茅九起了兴趣,毕竟能轻轻一磕就把人膝盖骨磕碎的,那绝对是高人!更何况茅九那身装扮,那深不可测的气度,分明就是个高人!还是个隐世高人!大婶儿对于帮她逮住偷儿的茅九非常感激也非常喜欢,主要是瞧着青年模样如玉人儿似的,瞅着就好看。大婶儿高兴,拎着一篮子土鸡蛋就送过来给茅九。茅九本来是推拒的,一听那土鸡蛋是家里头老母鸡下的蛋,天天下,新鲜着。一时之间忘乎所以的跟大婶儿讨论起如何催产母鸡下蛋的民生问题。末了,感叹:“大婶儿,您真厉害。养鸡能手。”高手在民间呐!大婶儿爽朗的大笑,贼开心,直接把茅九当成儿子来疼,亲近得不行:“哪儿呀?婶儿给你支个招。”茅九一听,乐了。支着耳朵伸过去听大婶儿给支招。对面的陆鹤司看了这一场仿佛认亲大会似的戏剧性变化,看着两人从‘大婶儿’、‘小伙子’到‘婶儿’、‘大侄子’的进化全过程,感到非常神奇。当听到两人谈论母鸡下蛋的高产问题,而茅九还是那副深不可测宛如领导开会的表情姿势时猛然就喷了。忍不住,还得维持形象。陆鹤司觉得对面这青年咋这么逗呢?太有意思了。陆鹤司笑着笑着,陡然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于有些扭曲。他蓦地站起来朝车厢外匆匆走去,他身旁的姑娘见状神色也变了。“boss!”玫姐连忙站起跟着一块儿走。茅九鼻子耸动了一下,闻到一抹恶臭。朝着匆匆离去的陆鹤司的背影看过去,一脸若有所思。鬼面疮陆鹤司有些踉跄的朝着有软卧的车厢跑,撞到了好几人也不理,一径的埋头跑进车厢关上门就往空无一人的软卧里躺。幸运的是有软卧的车厢距离他之前的软座并不远,而这间包间是他们在上车前就订好的,上下铺位共四个除了陆鹤司和玫姐两人就没人了。整个包间都被订下后,陆鹤司不太习惯睡软卧,便又订了软座。在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出去外面软座坐着。这会儿出事儿了,便赶忙回到包间躺在软卧里全身蜷缩,两手紧紧的抱住头。不一会儿,整个脑门都开始沁出冷汗,嘴唇发抖。看上去像是个病入膏肓的重病患者。玫姐匆忙更随而来却慢了一步被锁在包间门外,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手举起又放下最后还是轻轻的敲了敲,试探性的问道:“bo、boss……”“闭嘴!”猛然的大喝吓得玫姐心跳慢了一拍,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陆鹤司不是在骂她。听着里面陆鹤司痛苦的低吟,玫姐又是紧张又是焦急却实在没法儿。她差点就忍不住要打电话给陆家人求救,若是陆家那位六少得知boss出事,恐怕会立刻派人把boss接回帝都并联系能人异士为boss驱除掉身上的东西。可是……boss不让她联系陆家。清醒的时候那样狠厉的警告,玫姐如今想来仍旧心惊肉跳。“滚!”“喝!”玫姐瞪大眼睛,瞪着眼前的大门,彷如瞪着牛鬼蛇神。半晌咬着红唇,拧着柳叶眉:“死就死了!总比眼睁睁看着boss被那鬼玩意儿缠死来得好!”说着她就要拨打陆家的电话,此时,一只白皙圆润修长的手搭在玫姐的肩上:“需要帮忙吗?”玫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方才坐在对面的青年。只觉得boss的病情需要保密的玫姐立刻对茅九表达出驱逐的意思:“不需要,请离开。”茅九当然没有听她的,凝眸盯着房门,眉头紧皱。此时包间里面的响动越来越大,乘务员小姐都在往这边张望了。玫姐心里越发焦急,觉得大概是茅九站在这里太招人了。赶忙说道:“请立刻离开,否则我请乘警过来!”茅九黑亮淡漠的眼睛瞟向她,别说,他本来衣着就古怪,冷淡深沉的气质更使他神秘莫测。玫姐有些怕,后退了几步:“别、别以为你有功夫我就怕你!”茅九屈起食指点了点包间:“他好像很痛苦,真的不需要帮忙?”也许是茅九黑亮的眸里透出了真诚,又或许是方才他的善意助人之举,和那个大婶儿热火朝天的侃大山,让玫姐瞬间相信了他的好意。只是心防还在,况且就连风水界闻名的张天师都对boss的病情束手无策,何况眼前普通青年。抱着没有希望以及不想连累无辜的想法,玫姐还是摇摇头拒绝了茅九的帮助。“好吧。”茅九也不强求,转身边走边说道:“有事可去找我。”玫姐点头,目送茅九离开。然后转过身,刚转过半边身子忽地一阵小旋风把她梳得精致整齐的头发都给刮乱了。紧接着就是响亮的一声‘砰’,门,开了。玫姐目瞪口呆的瞪着一记侧踢腿把门踢开的茅九,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以及乘务小姐引颈张望中飞快的蹿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了。当着她的面儿,关上了。陆鹤司额头冒汗,死死的抓着床边上的不锈钢栏杆,过于大的力气差点把栏杆拧断。突然他站起一拳狠狠的往自己的右侧腹部上击去,痛是真痛,然而什么都没有缓解,甚至于他还能听到那尖利的嘲笑声。那嘲笑声来自于他背部上的鬼东西,陆鹤司知道这鬼东西,却对于怎么沾上的这东西毫无头绪。换做是从前,便是提一下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都会被他一顿训斥,如今自己沾上这种诡异的东西最初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在病情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不得不南下寻找天师道传人张天师,没想到对方也是束手无策。在下完无能为力的诊断之后张天师感叹道:“这邪物过于阴暗肮脏,若是有至刚至阳之火烧除,便是轻而易举之事。”至刚至阳之火亦为人之阳火,这根本就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具有的极阳体质。换句话说,陆鹤司身上的这东西根本除不掉,他只能等死。陆鹤司不信神鬼不惧死亡,却无法忍受这种窝囊的死法。若真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就是剖掉骨肉也要把这鬼东西弄死!!正当陆鹤司觉得自己会选择这种绝望的玉石俱焚的死法时,门忽然被踢开。抬头一看,视线模糊中见有个人冲进来迅速关上门后朝他走过来。虽然看不清来人的脸,但是那身非常具有标志性的衣服还是能认出方才做于对面的那个有趣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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