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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节（第2页）

&esp;&esp;“偶尔。”陆林北请客人坐下，借助外面昏暗的路灯，他们能看到窗边的桌椅。

&esp;&esp;董添柴穿一件有点过长的风衣，戴一顶样式奇怪的小帽，像是影视剧里的逃亡者。

&esp;&esp;两人又陷入沉默，陆林北开口道：“董博士这么急着见我？”

&esp;&esp;“嗯，一听说你在天堂市，我立刻赶来，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看到你在窗边坐了很久，我想可以与你联系。”

&esp;&esp;陆林北此前枯坐半小时，没办法再用“没空”来推脱，只得道：“有急事？”

&esp;&esp;“我一直在想甲子星的那次试验，结束之后你处于昏迷状态，等你醒来之后，咱们只见过一面，没机会细谈，而且当时我也有许多事情没有想明白。”

&esp;&esp;“惨痛的回忆。”

&esp;&esp;董添柴没有“惨痛”的感觉，只有困惑，极为认真地说：“是谁，或者是什么程序将你推出网络的？”

&esp;&esp;“董博士仍然不相信我有这个意志力？”

&esp;&esp;“与意志力无力，一旦程序化，你的意志力只会为程序服务，而不是摆脱它。”董添柴仍然坚信自己理论，“一定是有外力介入。”

&esp;&esp;“董博士监控不到吗？”

&esp;&esp;“我当时监控到你的数据发生异乎寻常的变动，但是没办法立刻解读。回家之后，我使用计算机对这些数据进行全面分析，虽然还是没办法完全解读，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你在离开网络时，受到了外力推动。”

&esp;&esp;陆林北忍不住道：“癸亥不是人类，是一条程序，从外观到思维，都已程序化，这一点无需证明，更用不着通过我来证明，董博士何必太计较呢？”

&esp;&esp;“这不是计较，与癸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单纯是对真相的追求。”

&esp;&esp;“好吧，董博士想怎么办？剖开我的脑袋？”

&esp;&esp;“我想让你再次进入网络。”董添柴从口袋里拿出一台微电脑。

&esp;&esp;陆林北一愣，随即生出警惕，“是谁告诉你，我在天堂市的？”

&esp;&esp;“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esp;&esp;“对我来说是。”

&esp;&esp;“你们的关注点总是发生偏差……你认识一个叫枚忘真的人吗？”

&esp;&esp;“陆林北”

&esp;&esp;董添柴编写一条程序，能够辅助大脑直接上网，他称之为“弱人机融合”，用这种方式进入数字世界，速度会慢一些，但是十分安全，不会产生他所谓的“立场”问题。

&esp;&esp;陆林北对这条程序做出很大贡献，他提供的数据虽不完整，对于研究人机工程多年的董添柴来说，却足够用了。

&esp;&esp;董添柴甚至不需要复制数据，在会议室里看过一遍之后，他心里已经有数，回家之后，很快就写出程序，然后一直在修修补补，打算成熟之后再公布于众。

&esp;&esp;他是一名学者，从未想过要将成就隐藏起来。

&esp;&esp;在网上，董添柴发现许多有趣的事情。

&esp;&esp;无论争议有多大，各种人机融合技术正在迅速发展，往往改头换面，以医疗、游戏等名义出现，接受者不限于甲子星与经纬号，在各大行星都有人悄悄接受某种程度的改造。

&esp;&esp;大部分改造对人类影响轻微，只是能让他们头脑更清醒，与计算机对接时更加顺滑自然。

&esp;&esp;董添柴在程序中加入一项功能，在浩如烟海的数据中辨识出这些特别的上网者，他没有更多想法，只想了解一下大概有多少人已经接受改造、哪种改造方式最受欢迎。

&esp;&esp;积累一些数据之后，董添柴甚至能够分辨出这些改造者的个人特点，再加上一点搜索，可以找出此人的具体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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