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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3页）

&esp;&esp;弦音一转，又换成了柔软的江南小调。

&esp;&esp;“有邀演？”等他弹完，路执问。

&esp;&esp;“方哥要上电视了！”方砚唯说，“本市电视台邀请我中秋去弹琴了!”

&esp;&esp;他手脚并用，给路执描述了舞台构想。

&esp;&esp;“你不高兴吗？”他问。

&esp;&esp;路执只是在想，他藏起来的小狐狸，要被更多人看到了。

&esp;&esp;“我爸在隔壁台乐团弹琴。”方砚唯说，“我出息了，我这可是独奏。”

&esp;&esp;对方让他在正式排练前，多练练琴。

&esp;&esp;“你为什么只给我买了半只鸡？”他扫了眼路执带回来的透明餐盒。

&esp;&esp;“晚上了，少吃。”路执说。

&esp;&esp;“你们专业也太养生了吧。”方砚唯抱怨归抱怨，但路执说的，还是都听了进去。

&esp;&esp;他的手指又捻了琴弦。

&esp;&esp;再练一遍，就能吃到鸡了。

&esp;&esp;他无视路执，又一次拨响了弦。

&esp;&esp;他的琴是季绥启蒙的，后来全靠自己在练，说不上多认真，但总有人夸他的琴音好听。

&esp;&esp;曲至一半，衣服被人从背后牵开。

&esp;&esp;他愣了下，弹错了一个音。

&esp;&esp;“别停。”路执在他耳边说。

&esp;&esp;“……”

&esp;&esp;你说不停就不停吗？

&esp;&esp;但他练琴时，有把一首曲子弹完的习惯。

&esp;&esp;可他刚续上几个音符，弹出一段磅礴肃杀的琴音，路执抱着他的腰，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esp;&esp;他紧紧地抓着琴，才没让自己和琵琶一起摔下去。

&esp;&esp;琴音停了。

&esp;&esp;“可我想先吃鸡。”他说。

&esp;&esp;那半只烤鸡，看着就很不错。

&esp;&esp;“等一下吧。”路执扶着他的腰抬起来，“可以吗？”

&esp;&esp;琴音又颤又乱，像是遭了疾风骤雨，被狠狠地磋磨打断过，变得支离破碎，不成调的弦音断了许久，又偶尔振出半个音符，颤出点如泣如诉的尾音。

&esp;&esp;等到路执放他去吃东西的时候，烤鸡都凉了。

&esp;&esp;“就半只，玩我一晚上。”他说，“我好亏。”

&esp;&esp;路执：“……”

&esp;&esp;路执：“我明天回来时，再给你买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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