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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3页）

&esp;&esp;烈火之中，流着眼泪请求我放下屠刀、回来领罪的人，是你；

&esp;&esp;你说要报仇，我那时也一心只想死在你手上，可是偏偏又将那穿心一剑偏离了一寸三分的人，也是你；

&esp;&esp;再后来，引领着仙道之人，与我处处做对，一心除魔卫道的人，是你；

&esp;&esp;被我设计囚在桃源绘卷之中，隐忍着痛楚、咬牙说要杀了我的人，也是你……

&esp;&esp;连我都觉得，段折锋会死在江辞月手上——这是理所应当之事。

&esp;&esp;可你究竟是爱我？还是恨我？是想杀我？还是救我？

&esp;&esp;……

&esp;&esp;“……唉，江辞月，你真是天下最难解的谜题。”

&esp;&esp;段折锋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抬起江辞月的脸，倾身而前。

&esp;&esp;——以吻封缄。

&esp;&esp;这个吻轻柔而烂漫。

&esp;&esp;如梦幻泡影，如前世云烟。

&esp;&esp;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的逆生死（2）

&esp;&esp;那是他们今世第一次亲吻。

&esp;&esp;似乎不太是时候，不过，段折锋并不看时候做事。

&esp;&esp;凤凰尸骨冷眼看着这一切，半张面孔凄清而美艳，半张面孔阴森而恐怖。

&esp;&esp;“说够了么？在这里面的，我见过很多人、很多关系，有的自称情比金坚，有的貌似仙风道骨，不过……”他扯起冰冷的嘴角，“他们都失败了。你们也不会是例外……不如趁着最后的机会，好好温存一番，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esp;&esp;“嘘，别听这个人胡说。”

&esp;&esp;段折锋笑了笑，伸手盖住江辞月的双眼，缓缓道：“师兄，如果这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esp;&esp;江辞月的声音微微颤抖：“你放开我。”

&esp;&esp;“好吧。”段折锋略微遗憾地松开手，接着看进了江辞月泛红的眼中。

&esp;&esp;突然，江辞月抬起头，笨拙地用嘴唇亲吻他。

&esp;&esp;——前世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esp;&esp;段折锋讶然：“师兄？”

&esp;&esp;江辞月已经耗费了平生所有的放肆，他低下头狠狠地抱住段折锋，低声说：“对不起……”

&esp;&esp;不等段折锋回话，江辞月已经重新放开，从表情到眼神都恢复了镇定。

&esp;&esp;他做下了决定，并因此坚定不移地推开了段折锋，毅然走向了另一座石龛。

&esp;&esp;一杯美酒，一杯毒酒；一个人生，另一个人死。

&esp;&esp;美酒已经饮尽。

&esp;&esp;剩下一杯毒酒，只能由他独自承受。

&esp;&esp;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可他似乎只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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