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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要站多久？”

&esp;&esp;柯以桥洗漱完扯件他家居服换，出来看，人还在。

&esp;&esp;路过穿衣镜他抖了抖领口，眯着瞧了眼，都一米几，套上还大了。他嫌弃地啧嘴，朝里喊，“别抽了，小心得肺癌。”

&esp;&esp;覃昀背对他，没说好，没说不好，灯光热烈照他背影轮廓，像静止的雕塑。

&esp;&esp;孤独又孤傲。

&esp;&esp;柯以桥观察他叁四天了，挺正常，正常到太不正常。

&esp;&esp;老话说的，暴风雨前的平静。

&esp;&esp;不过按他这架势，得是海啸妖风泥石流。

&esp;&esp;今早醒来没在屋里见着人，这一回来就靠着飘窗抽烟，没两小时也有一个半钟，湿衣都蒸干，问他去哪了也是敷衍了事。

&esp;&esp;柯以桥拄着腿躬身看了一眼，车水马龙在雨的辉映下模糊成长长的银河，灌游于世的宇宙。

&esp;&esp;有个屁看头。

&esp;&esp;房子覃昀临时租来住的，离他原来的家不远，他每星期雇人去打扫，但自那之后再没踏进半步。

&esp;&esp;既然后遗症这么大，触景伤情小学生整天用的他不会不懂，就该抛弃一切，往更残忍的角度，忘掉感情。

&esp;&esp;覃昀找着车祸的两个人搭上自己坐牢那年，生活刚有好转，自毁前程的事他敢做，柯以桥怕极了重蹈覆辙。

&esp;&esp;有时候觉得他倔，是孤注一掷而非垂死挣扎的倔。

&esp;&esp;他在绝望地爱着。

&esp;&esp;你肯定去找她了。话打几转，又咽下去，柯以桥扶着腿进屋。

&esp;&esp;再等等吧。

&esp;&esp;他不去，她也会找来，曾经是，现在是，永不止息。

&esp;&esp;世上的有始有终，一旦追溯源头，大多无疾而终。它可以免于成为你的命运，但有人仍然会义无反顾去选择。

&esp;&esp;因为爱，没有赘词能够比肩。

&esp;&esp;不管是扭曲晦涩，还是平淡如水，都解释不通。

&esp;&esp;如果知道事情竟然一步步发展到无法控制，柯以桥当年怎么都要避免出现在那条街。

&esp;&esp;仔细想来，是他的错吧。

&esp;&esp;

&esp;&esp;陆烟出门就想起来衣服没换。

&esp;&esp;她会回去吗？

&esp;&esp;当然不。

&esp;&esp;她沿街走了几米，到路灯底下抱臂靠着。

&esp;&esp;夜黑得不彻底，是浓稠的蓝墨水，泼洒也不均匀，繁星足够明亮，照人眉眼温柔。

&esp;&esp;陆烟看着突然想起什么，笑了笑，口鼻间白雾飘散。

&esp;&esp;天已经很冷了。

&esp;&esp;有八年了，距离那年那天有八年了。

&esp;&esp;时间好脆弱。

&esp;&esp;在能掌握的当下，也舍不得触碰，仿佛一碰就灰飞烟灭。

&esp;&esp;她后悔过，真的，但太多了，人生随便哪一段摘出来都是后悔。

&esp;&esp;活着真他妈头疼。

&esp;&esp;陆烟休息有五分钟，避开人多的马路继续溜着街逛，这个点老人小孩爱上街玩，和平安逸好景象。

&esp;&esp;她穿成这样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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