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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郑玉衡愣了一下：“看仓库？”

&esp;&esp;董灵鹫轻咳一声，“是国库。国库重地。”

&esp;&esp;郑玉衡顿了顿，试探地说：“重要的仓库？”

&esp;&esp;董灵鹫微笑地点头。

&esp;&esp;他倒是没忘记继续帮她捏肩，但是神情还是很迷茫，颇有一股学到的四书五经、经世之学，都不知道往哪儿用的感觉。

&esp;&esp;“还有，”董灵鹫又道，“你不能以太医郑玉衡的身份前去，我为你取个字，便叫钧之，到时候也不是领慈宁宫的旨，而是走的许祥的门路，懂了吗？”

&esp;&esp;郑玉衡点了点头，因为当年春闱的祸事，他从医后，这几年见过他的世家子弟并不多，而且当初在世子孟慎的婚宴上，也只见了已卸任的大儒、和常来慈宁宫的重臣，在户部较为底层的那种地方，也就更没有什么人认识他了。

&esp;&esp;董灵鹫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虽然有些不解，但倒是锐气尽消，并不狂妄。她反倒是放心了很多，轻轻道：“哀家在朝中的人不少，只是除了那么几人之外，剩下的都不是很年轻了，江山更迭，迟早要让年轻人说话的，你若是真想分忧，就先做着这件事，不要好高骛远。”

&esp;&esp;郑玉衡道：“许秉笔的门路？不会仓部司的长官顾忌着他的面子，特别对待吗？”

&esp;&esp;“不会。”董灵鹫深知文官集团跟宦官的矛盾是难以调和的，“他们只会唾弃你走太监的门路，变本加厉地交给你难缠的事务、帮哀家好好历练你。”

&esp;&esp;郑玉衡的动作停了一下，对自己“堪忧”的前途已经有所猜想了。

&esp;&esp;但话说到这里，他倒是很能理解董灵鹫的用意，正是将他当成了良才打磨，所以才有如此之举。很多时候从科举中选□□的文士，都站立得太高了，动不动就“国朝如何如何”，这一句话涵盖下去，可就是无数的财帛金银、万万百姓，大多都有纸上谈兵、一叶障目的毛病。

&esp;&esp;而那些他的同窗，早就做过了庶吉士作为学习。董灵鹫只是把他放到了更低、更基层的位置上而已，但这样的位置，恰好可以旁观整个户部的基础运作，甚至能够直接为她探明很多切实数据，不必经由户部层层上报。

&esp;&esp;说不定比微服私访还更管用。

&esp;&esp;董灵鹫也正是这个意思，只是怕他年轻，想不明白，刚打算解释宽慰几句，郑玉衡便感叹道：“您真的很疼爱我。”

&esp;&esp;董灵鹫：“……？”

&esp;&esp;……这孩子想通得未免也太快了。

&esp;&esp;郑玉衡从来就不怕吃苦，就像他的行书一样，这人心胸其实还是很放达开阔的，唯一一个不怎么开阔的，只有一件事。

&esp;&esp;小郑太医松了手，转到她身前来，伸手越过了她怀里的猫猫，当着猫太子的面抱住太后，把这只享受得让人牙痒痒的白猫圈在两人之间。

&esp;&esp;皑皑在两人指间扑腾了几下，冲着郑玉衡把牙齿碰得咯吱响，对这个抢自己主人的可恶大猫喵喵直叫。

&esp;&esp;他亲昵细致地整理好太后娘娘的衣饰，将落在刺绣上的细微绒毛挑下去，眉目认真地道：“我也特别喜欢您。”

&esp;&esp;董灵鹫刚要开口，他就先行一步说：“我们一定是两情相悦。为了不负此情，臣一定将户部的底儿摸个清清楚楚，拿捏住他们每一个人的把柄，然后逼他们祝福我跟太后娘娘。”

&esp;&esp;太后：“……你这说话放肆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学的，得改。”

&esp;&esp;她反思了一下自己，心道，我也没有太宠他啊？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太后：我觉得我也没宠他啊。

&esp;&esp;（旁边是经常霸占主人怀抱、欺负皑皑、无恶不作、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小郑喵）

&esp;&esp;存稿箱没了，最近精力不够，学校的事情比较多，应该要单更一段时间。

&esp;&esp;

&esp;&esp;所谓的“门路”，不止是身为秉笔太监的许祥有。就是京中的世家大族、公侯门，有关的记载文书、书籍册子、出入往来，翻乱地堆积如山。

&esp;&esp;那头的温皓成冷眼旁观，眯着眼看他的背影。周围掾属立即看懂了眼色，声量不大不小地议论着：

&esp;&esp;“怎么就来个走阉人路子的玩意儿，那种不成人的东西也去攀附，当了人家的干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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