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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3页）

&esp;&esp;杨开泰露出孩子气的笑容：“为什么？就算离婚了，您也是她的母亲。”

&esp;&esp;姚娟不说话。

&esp;&esp;杨开泰垂下眸子，看着泛着白炽灯光的瓷砖地面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望着姚娟，依旧像和家里长辈聊天般淡然又温和道：“是因为，您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吗？”

&esp;&esp;姚娟慢悠悠抬起眼睛，浑身上下唯一一个没有老化的部位就是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像幼鹿，因为布满水光所以显得明亮有光泽，眼神里有一种很单纯的迷茫，和被风吹草动所惊吓的惶恐和疑惑。

&esp;&esp;“你，你为什么这样说？”

&esp;&esp;“我们查到吴晓霜是跟着吴耀文一起来到银江，当时他还不认识你，十三年前人口普查不完善，虽然户口本上您和吴哓霜的关系是母女，但是我们仔细查过你的病例，恕我直言，阿姨，您好像没有生育能力。”

&esp;&esp;姚娟又把头低下，像农妇搓动玉米棒一样用力的搓动自己的双手，粗糙干裂的手背被摩擦出一片片血红。

&esp;&esp;她声音低弱而颤抖，说：“没错，我不是晓霜的生母，她是老吴从家乡带出来的。”

&esp;&esp;杨开泰看着她，露出安抚的笑容：“您别紧张，警方没有怀疑你做任何不法的事，我只想问问您——”

&esp;&esp;说着，杨开泰话音一顿，看着她已经褪去水光的眼睛，问：“吴耀文是吴晓霜的父亲吗？我是说，是她的生父吗？”

&esp;&esp;姚娟猛地抬起头，睁圆双眼，眼眶里迅速的浮现一层红光，颤抖的声调像是被打落的枝叶，惶恐无依，支离破碎。

&esp;&esp;“晓霜她，当然，当然是——”

&esp;&esp;她胸口被堵塞了似的，气息断裂，起伏不稳，于是杨开泰打断她：“阿姨，我们不想难为您，但是您得说实话才行，我们有线索怀疑吴晓霜不是吴耀文的亲生女儿，问您，只是想走个捷径，如果您不配合，dna鉴定同样会告诉我们真相。”

&esp;&esp;在此时，姚娟忽然鼓起了一点勇气，说出了今天晚上捕蝶网【33】

&esp;&esp;他们没有乘电梯，走楼梯下了两层楼，在一层楼梯拐角处忽然闯入一名黄衣黑裤的保洁，保洁提着水桶和抹布踩着台阶往上走，恰巧和下楼的两人在拐角处碰了个正着。

&esp;&esp;杨开泰像是见了鬼一样忽然往后撤了一步，撞到了身后赵峰的胸口上。

&esp;&esp;保洁大姐也被杨开泰吓了一跳，面色惊疑的看他们一眼，提着水桶匆匆上楼。

&esp;&esp;赵峰托住他肩膀：“三羊？怎么了你”

&esp;&esp;杨开泰的鬓角流下一滴汗，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咕哝着说了声没事，然后接着往楼下走。

&esp;&esp;七楼特别热闹，环形楼层走道中间间隔有序的摆满了玫瑰架，来来往往的男女走在玫瑰架下，像是正在举行结婚典礼的一双双新人。

&esp;&esp;赵峰引他看一家香水店门口竖的标牌：“七夕快到了，咱们这件破案子要是能在七夕之前破掉，我就请假陪女朋友。”

&esp;&esp;杨开泰看着香水店里不时进出的女孩儿们，愣了一会儿，忽然擦掉鬓角的汗，掏出手机往前走了几步，“我，我给傅队打个电话，让他赶快到局里——”

&esp;&esp;从休息室出来，他就冒冒失失心不在焉的，没留意一个搂着女朋友的彪形壮汉从电梯里出来，壮汉往右一拐就把他的肩膀撞到了一边，和他相比，杨开泰简直弱不禁风，身子一斜，手机也掉了。

&esp;&esp;他不言不语弯腰捡起手机，起身时看到对面宝格丽饰品店柜台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esp;&esp;那个女人身材高挑纤瘦，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头发乌黑皮肤雪白，像是一株绽放于幽谷中的百合花。

&esp;&esp;既然碰到了，杨开泰良好的家教素养让他觉得有必要过去打个招呼。

&esp;&esp;“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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