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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车子驶上高架，渐渐风停雨熄，只剩雨刷仍惯性地左右摆动，挡风玻璃逐渐清晰。

&esp;&esp;黎青梦看着后视镜里仍困在雷雨中的素城，视线下移，盯着手机里的相册。

&esp;&esp;上面是康盂树刚才发过来的那些裸照。

&esp;&esp;这些裸照打了马赛克，康盂树给她发的是打马版本。不着寸缕的图片还在他的手上。

&esp;&esp;不知道是怕她辣眼睛，还是想掌握张底牌在自己手上免得她赖账。

&esp;&esp;她踌躇了一路，康盂树看她那副磨叽劲，不耐烦道：“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esp;&esp;黎青梦梗着脖子：“谁说我不行？”在他的激将下，她抿着唇，一咬牙，发给了不知醒过来没有的李温韦。

&esp;&esp;“[图片]”

&esp;&esp;“[图片]”

&esp;&esp;“[图片]”

&esp;&esp;接着，她面无表情地打下一行文字，按下发送——

&esp;&esp;“如果不想这些照片在圈内流开，明天十点，我要准时看到我的画挂在画展上的照片。”

&esp;&esp;康盂树探头确认她有没有发送，瞥见了那行文字。

&esp;&esp;“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直接让他打钱不行？万一你的画卖不出去呢？”

&esp;&esp;“那就是纯粹的仙人跳了。”黎青梦摁灭手机，“难道你想我们真的做一对雌雄大盗？”

&esp;&esp;她说后半截的时候，忽然涌现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和期待。

&esp;&esp;好像期待对方说，那就做呗，有什么不可以？

&esp;&esp;然而，康盂树只是悠悠关下已经不需要的雨刷，似笑非笑道。

&esp;&esp;“那还是算了。我要是真找搭档，绝不找你这样的。”

&esp;&esp;他轻蔑的语气让黎青梦来气道：“我怎样？”

&esp;&esp;她自认刚才的每个环节自己都没有掉链子，只是最后这环有点点发怯而已。

&esp;&esp;车子开到红灯，康盂树取下嘴边咬着的烟，将过长的烟灰掸到了还装着一半水的水壶里。

&esp;&esp;明明车里还放着烟灰缸，但他却偏要污染那截干净的水壶。

&esp;&esp;他注视着黑色的烟灰在水中下坠，“会这样。”他说。

&esp;&esp;什么意思……怕污染她？

&esp;&esp;康盂树仿佛听到黎青梦心里的疑问，笑着解释。

&esp;&esp;“你别想岔，我才是那个纯净水，你是烟灰。”

&esp;&esp;“……滚。”

&esp;&esp;

&esp;&esp;回来的气氛和去时截然不同。她说了滚字后，康盂树只是笑了笑，不再回她。她也习惯性地沉默。

&esp;&esp;车子开了一整夜，在清晨时分开回到南苔。

&esp;&esp;黎青梦下了车独自直奔医院，确认黎朔安然无恙后才回到筒子楼补了一觉。

&esp;&esp;她在车上没睡好，但是在筒子楼里也没能睡好。白日里动车和火车每隔几分钟的频次将她的睡眠碾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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