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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又不叫你白掏。给你入股。”

&esp;&esp;“白送都不要！没精神伺候。你这哪根筋又不踏实了？早告诉我，我给你拧一拧。”

&esp;&esp;范涟很想顶回去，可是不能够，他这是跪着借钱呐！蹬掉皮鞋爬到炕上，在程凤台耳边叨叨爱国思想和长远收益，满满说了一篇话，道：“其实金瘸子说的也有道理，到底是部长了。我仔细考察过了，办实业确实盈利稳定，利国利民。我从美国搞了一批机器，马达一转钱就来了。再说又不要你管事，你就是

&esp;&esp;这天，程凤台在后台翘着腿看报纸。他现在已是水云楼的奇景了，听完了商细蕊的戏，就到后台坐着看报纸喝茶闲坐着，做得不好，好像还怪我没有盯紧你似的！你自己心里晓得！”

&esp;&esp;盛子云垂着眼眉快步走到商细蕊跟前，把那只盒子往他手里飞快地一塞，连同他的手重重按了一按，像是一种托付。然后对程凤台说：“二哥，那我走了。”

&esp;&esp;程凤台极不耐烦地挥挥手，盛子云就心惊胆颤地走了。这时候，戏子们也差不多都走掉了。商细蕊笑道：“你怎么像爸爸训儿子一样的，平时看你没这样凶的嘛！”

&esp;&esp;程凤台道：“你不知道。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容易学坏了。对他严厉一点没错儿。”

&esp;&esp;商细蕊一哼哼：“到我这儿来是学坏吗？”

&esp;&esp;程凤台立刻笑道：“哪儿能啊，到商老板这儿来是受艺术熏陶。我是怕他出了戏园子还在外面乱玩。”

&esp;&esp;商细蕊打开那只盒子，里面几样五彩晶莹的头面装饰，都是特别订制的水晶石，簪柄上还印着银楼的标记，很符合商细蕊对于“真货”和“独一无二”的嗜好。肯定是盛子云回家领了压岁钱，手头宽裕了，这就急着置办头面来讨好商细蕊。但是商细蕊把它们往头上比了比就放回盒子里了，脸上只平平淡淡地笑了一下，很辜负人。

&esp;&esp;商细蕊道：“他要学坏也和我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请过他，是他自己要贴上来的。”

&esp;&esp;程凤台走到商细蕊背后，俯身下去观赏那盒头面，商细蕊整个人都在他的笼罩之下，心跳马上快起来。

&esp;&esp;程凤台道：“好狠的心。取悦商老板可真难，云少爷已然是倾尽所有了。”

&esp;&esp;商细蕊仰头嗅嗅程凤台的脖子，冰凉的鼻尖贴在热颈子上，两个人都有点痒痒的。

&esp;&esp;商细蕊轻声道：“取悦商老板一点也不难。”

&esp;&esp;程凤台微笑着看他：“那你教教我。”

&esp;&esp;“二爷能像现在这样，总在台下看着商老板唱戏，商老板就高兴了。”

&esp;&esp;“这个倒真不难。”

&esp;&esp;“你答应我了？”

&esp;&esp;“恩。答应啦。”

&esp;&esp;两个人鼻息交融的讲话，讲出了点意乱情迷的感觉，几乎像要接吻。小来插上前假借收拾东西岔开他们，同时把头面盒子拿走了，她对商细蕊的钱财看得相当紧。程凤台叹气直起腰来，商细蕊也觉得有点遗憾。

&esp;&esp;“后天安王老福晋做寿，我要去唱堂会，二爷也能来吗？”

&esp;&esp;“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为了商老板的戏，我得去。”

&esp;&esp;商细蕊果然很轻易地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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