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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何家内讧后恒荣高层本就貌合神离，想揪错处只是时间问题。财务部埋下的眼线，对家侵蚀的市场份额，企业内部职务侵占和欺诈发行股票债券的证据……比起这些，高层丑闻只是一份最微不足道的礼物。

&esp;&esp;这么久的时间，总该够了。

&esp;&esp;沈姒垂眸，不动声色地删除信息。

&esp;&esp;她正打算重新拿起弓箭时，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esp;&esp;有人在靠近她，很熟悉。

&esp;&esp;沈姒旋过身，陡然调转了弓箭的方向。下一秒，箭矢脱弦。

&esp;&esp;破空而去的箭矢直击对面，贴着来人的脖颈擦出一道血痕，深深扎入他身后的木板，在余震中平息。

&esp;&esp;她的姿势是真标准呐！

&esp;&esp;沈姒撂下手中的弓箭，不避不让地看他，面上既无愧疚也无惧意。

&esp;&esp;“你让人跟着我。”

&esp;&esp;齐晟缓慢地抬眸，湛黑的眼，狭长的眼型，五官清朗，就是整个人阴郁，近乎病态的阴郁，和腕间那串小叶紫檀佛珠，形成极大的反差。

&esp;&esp;“挺长进，姒姒。”

&esp;&esp;他抬手擦了下脖颈间的伤痕，碾过指腹的血迹，微眯了下眼，“拿我教你的东西对付我，你够胆。”

&esp;&esp;步步设陷“既然酒敬完了，人我要了。……

&esp;&esp;“承您教的好。”

&esp;&esp;沈姒握住弓箭的手垂落在身侧，黛青色的旗袍暗香流韵，银色的花蔓别几颗白珍珠在襟口，花枝顺着后腰蜿蜒而下，艳光流泻。

&esp;&esp;她语气细细柔柔的，含讥带俏，“不喜欢我迎接你的方式吗？”

&esp;&esp;对面落下沉沉地一声嗤笑。

&esp;&esp;齐晟看着她，略长的眼尾挑起一点，明明该是满目的轻佻和风流，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esp;&esp;他抬了下手，无需多言，有人将弓箭递到他手上，“你就这么记我仇？”

&esp;&esp;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搭弓、拉箭，箭矢骤然离弦。

&esp;&esp;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esp;&esp;在谁都没反应过来时，那只箭同样贴着沈姒颈部擦过。

&esp;&esp;箭头锐利的刃和她的脖颈只隔了分毫的空余，她甚至能觉出箭身擦过时掀动的空气和细微的声音——

&esp;&esp;他的箭术的确高超，没伤到她一丝一毫，但这种体验实在惊悚。

&esp;&esp;“好玩吗？”齐晟看着她失色的脸，像是得了一种新意趣，眼神暗了几分，“我还以为你不怕死。”

&esp;&esp;倒没跟她动真格的意思，他生气根本不会说，只会毁。

&esp;&esp;回应他的是一杯滚烫的茶。

&esp;&esp;射箭馆里十分安静，明朗的冷光从悬顶劈落，穿透了稀薄的空气。沈姒有那么几秒的愣神，捂住脖颈惊魂未定，回过神时顿时恼了，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他，“齐晟你有病吧你？”

&esp;&esp;描画的瓷杯砸到他脚边，滚烫的茶水洇了他一身茶渍。

&esp;&esp;齐晟慢慢眯起了眼。

&esp;&esp;他最烦她这股作劲儿，“又闹什么？你这两天没完了？”

&esp;&esp;好一会儿，不见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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