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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第2页）

&esp;&esp;上个世纪的农村，计划生育还没开始普及，传统意识里一般讲究人丁兴旺，多子多福。

&esp;&esp;比如言静时的太奶奶，满打满算育有七子一女，只是生存环境艰难，幼儿总是难成活，最后平安成大到结婚生子的，只有六爷爷和排行第七的言老爷子而已。

&esp;&esp;和言老爷子一样，六爷爷也有三个孩子，可惜六奶奶早年癌症去世，无法见证大孙子成家立业。

&esp;&esp;“本来打算在西安办，可你小秋哥说啦，他想在让你六奶奶隔得近一些看他，”言奶奶笑着，神情颇为眷恋，“不管外出多远，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

&esp;&esp;言静时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像她高三压力很大的时候，总想着早些远走高飞；真正去了上海，发现离家远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自在。

&esp;&esp;“言言，你们这里的婚礼是什么样啊？”虽然同是一个民族，可各地风俗不同，像穆雪琼以前观瞻过的婚礼，都是在五星级酒店举行的。

&esp;&esp;头次见到北方乡下的准备仪式，穆雪琼不由瞪大了眸子惊讶。

&esp;&esp;言静时朝她得意扬了扬眉梢，一一和邻居们打过招呼，故意卖了个关子，“嘿嘿，反正很热闹的，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esp;&esp;穆雪琼眼中的璀璨，登时又亮了几分。

&esp;&esp;“妈，你们回来了。”说笑间，三人也没耽误脚下的功夫，刚跨过言家门楼，意料之中传来言霜一如既往的温柔轻唤。

&esp;&esp;“小姑！”冲院落中戴着围裙的瘦弱妇人，言静时甜甜喊道。

&esp;&esp;不仅仅因为小姑待她如亲生，更多的是感恩有小姑陪伴奶奶，否则她在外求学，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心安。

&esp;&esp;“言阿姨好，我是言言大学的好朋友穆雪琼，趁国庆假期特来叨扰啦。”待言霜走近，穆雪琼从善如流出声问好。

&esp;&esp;“欢迎欢迎，”对于气质过于不染凡尘的穆雪琼，言霜总归有些拘谨，但嘴角的笑容在阳关下质朴而清冽，“小穆一路奔波，肯定饿了吧？快过来坐下。”

&esp;&esp;“阿姨不用这么客气，”整个言家比她想象中的热情很多，穆雪琼深觉受宠若惊，“我我我还好，您和奶奶先坐。”

&esp;&esp;“小穆和小时，你们两个都来，”还是言奶奶一锤定音，一左一右招呼两人坐下，随后朝言霜道，“你也别忙活了，这么一大桌子菜都够我们四个人吃好几顿了。”

&esp;&esp;“欸？怎么只有你们两个？”言霜往大门外探了探，有些惊奇问。

&esp;&esp;“谁知道去哪野了。”言静时撇撇嘴，表示不想回答。

&esp;&esp;言霜:“……”

&esp;&esp;言奶奶还没消气，但对上自家女儿关切的目光，还是言简意赅解释了一遍。

&esp;&esp;“……等小翊回来和他好好说说吧。”言霜轻叹一声，见两个小姑娘已经被桌上的美味吸引，颇为堵塞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esp;&esp;言奶奶赞同嗯了一声，执筷专注给两个小辈加菜，还有兴致朝自家女儿说，“快吃吧，忙活了这么久，别管那小子了。”

&esp;&esp;以言奶奶对言尘翊的疼爱程度，把称呼从亲昵的“小翊”变为“小子”，可见言奶奶有多生气。

&esp;&esp;“是啊是啊，”言静时的注意力，早被鼻尖处萦绕的馨香充斥，手执木筷间，一边给言霜夹了一筷子嫩鱼肉，一边颇为得意朝穆雪琼眨眨眼，“是不是很好吃？我没骗你吧？”

&esp;&esp;触手可及的美味在前，穆雪琼果断暂且屏蔽远在天边的美色。

&esp;&esp;听到言静时发问，她狂点头，努力吞掉被言奶奶和言霜轮番的美味投喂才回答，“每一样都太诱人了，就冲一顿饭，这一趟就没白来。”

&esp;&esp;阳光正热烈，透过院落繁茂延伸的葡萄藤，显得她原本有些清落的侧面轮廓柔和些许。

&esp;&esp;“那可不？”言静时一边啃着酸辣排骨，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回话清晰一些，“也不看看谁做的。”

&esp;&esp;“没有那么夸张……”言霜笑着，眉眼轻柔又分别给两个小辈加了一块南瓜甜米，“小心辣，吃点这个缓缓。”

&esp;&esp;“这个竹笋很嫩，你们也来点尝尝……”言奶奶不甘示弱，跟着给忙不过来吃的两人碗里继续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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