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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sp;&esp;沈策把棉被压到她前胸，才发现她醒了，那双浸过冰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热度。

&esp;&esp;昭昭和他对视着，像看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轻声叫他：“哥。”

&esp;&esp;沈策静了好半晌，笑了：“这酒喝得值得。”

&esp;&esp;“我就知道，”她佯作无事，抱着棉被坐起来，“你喝酒，是为了让我心软。”

&esp;&esp;他点头：“对。”

&esp;&esp;他看着忽然高兴了，笑在脸上，掉头去找电话，叫客房送午餐来。和昨夜在烧烤店一样，翻着菜单把能要的全看了个遍。昨夜她是气，觉得他故意做那些，故意哄自己开心。

&esp;&esp;眼前这一幕重演，才能体会到他是见到自己开心，就像当初在香港，知道她爱吃素，冰箱里恨不得摆满了市面上能买到的素菜。

&esp;&esp;“这个也要，”昭昭到书桌旁，和他面对着面，随便指，配合他，“还有这个。”

&esp;&esp;他最喜欢昭昭对自己提要求，依言照办。

&esp;&esp;两人在午餐来前，沈策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衬衫长裤。

&esp;&esp;昭昭没行李在这边，自然没的换，她刷牙的时候，还揪着自己的毛衣在闻，会不会味道不好。镜子里，沈策从门外经过。

&esp;&esp;没一会儿，他拎着一件棉布衬衫和白色毛衣进来：“先换上。”

&esp;&esp;昭昭第一反应是，一会儿那对夫妻会看到自己穿沈策的衣服。

&esp;&esp;“这衣服他们没见过，”他先说，“你说是让人回家拿的，离得近。”

&esp;&esp;昭昭接过来，轻声问：“你怎么知道近。”

&esp;&esp;她的家庭住址，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你家在皇家山上，这家酒店就在皇家山下，两边的步行距离半小时内。”

&esp;&esp;“你听我妈说的？”

&esp;&esp;他笑笑：“我自己了解过。”

&esp;&esp;她的大学，家，还有周边布局，他早查过。在昭昭去香港前。

&esp;&esp;他帮她把木门滑上。

&esp;&esp;昭昭刚解开两粒毛衣纽扣，就听他在门外问：“沈衍对你说过什么？”

&esp;&esp;“没说什么，就说……你不是故意不理我。”

&esp;&esp;这里还有他洗澡留下的水雾，融着沐浴液的暗香，昭昭在水雾里等着，等他说话。

&esp;&esp;“我不知道，自己会离开这么久，”他再次开口，“以为像在澳门忙的时候，最多离开一两天。昭昭，我不会对你没交待，只要我还醒着。”

&esp;&esp;他用最简单的“离开”来形容，淡化了全部在他身上发生的痛苦。

&esp;&esp;“知道了，”昭昭心坠着往下沉，但还是用轻松的语气，柔声说，“我只要知道，你不是想躲开我就可以。哥出来再说，开了水听不见。”

&esp;&esp;哪怕没有沈衍的嘱咐，她也知道，不能反复重提那段日子，这等于是在刺激、迫使他回忆不好的东西。

&esp;&esp;虽是如此说，她始终没脱掉毛衣，在木门前犹豫着：“你还在吗？”

&esp;&esp;他像一直没走：“要拿什么？”

&esp;&esp;“不拿什么。”有句话在心里压了好几年，她慢慢把两粒纽扣重新系上，推开了挡着彼此的门。

&esp;&esp;沈策果然没离开过半步，刚站在哪里，现在还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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