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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2页）

&esp;&esp;“过年吃甜的，甜甜蜜蜜。”婆婆笑说。

&esp;&esp;昭昭用筷子轻戳戳空碗，看磨砂玻璃上沈策的黑影，夹了一块菠萝，慢慢抿着。

&esp;&esp;婆婆和管家轻声聊着，说沈策从小不进厨房的人，今天难得，估计在学怎么做哥哥。她想到那道酒香豆苗，心软了再软，吃了第三块咕咾肉。

&esp;&esp;临走前，婆婆惦记着沈策花房的水仙花，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掏出来一叠细窄的红纸，埋怨自己说只记得做饭，忘记给花套上红纸了。沈策接过去，让他们先走，这些自己和妹妹当消遣，没几分钟就能做完。

&esp;&esp;她还在吃他煮的汤圆，勺子在酒酿的汤里，和一粒粒米兜着圈子。

&esp;&esp;“想和我说话？”他问，“但想想不行，要等我先开口？”

&esp;&esp;“懒得理你，”她终于和他讲了下午以来第一句话，“天天开我玩笑。”

&esp;&esp;他在耳边问：“要相处一辈子，总说顺心的情话，腻不腻？”

&esp;&esp;“不腻。”

&esp;&esp;他点头，表示知道了：“沈衍在哄老婆方面有一套，日后和他取取经。”

&esp;&esp;她瞥他，分明你更会哄人。

&esp;&esp;两人回到天台花房，沈策把婆婆留下的红纸条，一个个系在水仙花上，纸条长，打个结，垂在叶上。“绑这个也有说法？”她从他手心抽出一条，学他绑。

&esp;&esp;“没说法。她认为水仙颜色太素，不适合过年，年年在洋房如此绑。”

&esp;&esp;她点点头，趴到沙发另一端，去看盛着水仙的釉里红云龙纹盘，釉面稀薄，色泽偏青白色。盛着水和鹅卵石，盘底的图案反而隐没了。

&esp;&esp;“看个瓷盘，也这么入神？”他俯身过来。

&esp;&esp;她用手指拨着鹅卵石。

&esp;&esp;“昙花开了，不看看？”

&esp;&esp;开了？花匠是说这两天会开，她还惦记着，等着看。

&esp;&esp;可万一又是谎话呢，她决定先不回头。

&esp;&esp;“再不看要谢了。”他笑。

&esp;&esp;“……没那么快，花匠说要一两个小时呢。”

&esp;&esp;他故意骗她，引她回头：“这次品种不同。”

&esp;&esp;她挨不住，将头转回来，眼瞥见一角的绿托着绽放的白。

&esp;&esp;真开了。花房有上百种花，比昙花美得也有，吸引人就吸引在花期短，夜间开。

&esp;&esp;“第一次见昙花？”沈策问。

&esp;&esp;“嗯，你看过？”她问，“在你妈妈的花房？”

&esp;&esp;“在江南。”

&esp;&esp;她笑起来：“普陀吗？那么小的事还记得？”

&esp;&esp;“江西九江。”

&esp;&esp;“那里也算江南？”她以为只是江浙。

&esp;&esp;他点头。

&esp;&esp;江南在过去范围广，是长江以南的中下游地区，当然包括江西九江。

&esp;&esp;“九江过去叫柴桑，”他说，“比现在的柴桑区大。江南襟要，军事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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