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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词的个性就是这样，她不会强求，也不会主动，她是一盆笨重的花，待在一个地方就不会挪。

&esp;&esp;如果要走，多半是因为这片土地不适合她开花了。

&esp;&esp;贺毓深吸了一口气，她跟谢永妍走在小道上，天已经彻底黑了。

&esp;&esp;柳词站在路灯下的车边，她个子不高，小小一只，靠着车，手上的东西在冒着烟。

&esp;&esp;走近了，贺毓才发现她在抽烟。

&esp;&esp;柳词看到她俩，淡淡地把烟头扔了，用鞋底碾了碾，故作平静地说了句来了啊。

&esp;&esp;只有天知道她现在多紧张，心跳声要把鼓膜震碎，像极了那夜偷偷亲吻贺毓的那个瞬间。

&esp;&esp;

&esp;&esp;一路回去都没说话，谢永妍觉得自己太灯泡，让贺毓送她到一个好打车的地方，说了下次再约就先走了。

&esp;&esp;谢永妍下车之后贺毓叹了口气，看着前方的红绿灯，问柳词：“饿了吗？”

&esp;&esp;到饭点了。

&esp;&esp;柳词低着头，手上的手机来回转着，摇摇头。

&esp;&esp;贺毓：“可我饿了，你看看手机找家菜馆我开车过去。”

&esp;&esp;她一字没提别的事情，可柳词知道，贺毓还是明白了。

&esp;&esp;其实该用她终于明白了，她期待了很多年，等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反而觉得沉重。

&esp;&esp;在病房里贺毓走的时候瞥向她的那一眼，几乎让柳词以为自己看到了陌生人。

&esp;&esp;原来让贺毓明白，也不需要她直白地说出来，那个时间，她们三人全都在场，通过廉晓礼的敌意，柳词的不退让，贺毓就突然懂了。

&esp;&esp;当年这样的场景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她没看到，只不过她那时候也没经历过数年的拉锯。

&esp;&esp;天彻底黑了，车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城市，她们童年的聚居地，一个高速发展过后翻天覆地的地方。

&esp;&esp;那个天桥柳词不止走过一次，以前那个十字路口有b市最大的书店，夏天开着空调，贺毓会跟柳词一起去，一去就是一个下午。

&esp;&esp;翻天覆地之后还是能找到记忆存留的旧影。

&esp;&esp;柳词不敢说话，她生怕惊动此刻有些反常的贺毓，她的直觉告诉她贺毓情绪几乎到了临界点。

&esp;&esp;如果是十五岁的贺毓，可能会出去骑个单车，骑到气喘吁吁，骑到满头大汗，眼泪被风吹干，也就过去了。

&esp;&esp;可现在的贺毓早就脱离了当年的稚气，你永远看到她的灿烂，却无法窥见她刻意隐藏的阴霾。

&esp;&esp;“找到了吗？”

&esp;&esp;贺毓知道柳词压根没再找，她也只是没话找话而已，早就知道要去哪里吃了。

&esp;&esp;虽然没有半点胃口。

&esp;&esp;他们小的时候还可以没事坐下来聊天，有钱点再一起吃饭边聊。

&esp;&esp;吃饭并不是聊天的必备要素，可长大却不一样，人的时间一挤再挤，好像只有吃饭的时间是可以被占用的。

&esp;&esp;朋友间纯粹的谈话反而都很难得了。

&esp;&esp;她找了一家串串香，开在一家超市的后面，顶上是连锁酒店，下面的停车场还停满了大巴。

&esp;&esp;这个点店里不少的人，贺毓下了车，让柳词先等着，她去看看有没有位置。

&esp;&esp;没过一会她来了，柳词跟她下了车。

&esp;&esp;她俩一前一后地走着，玻璃门一推就是铺面的辣味，老板年纪挺大，胡子都白了，贺毓要了个鸳鸯锅，扫了码让柳词点菜。

&esp;&esp;柳词拿着她的手机，贺毓一只手撑着脸，在发呆。

&esp;&esp;说尴尬也不尴尬的氛围，她俩之间要尴尬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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