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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怎么知道马段清对花生过敏？”

&esp;&esp;“我姐无意间——是无意间提起的，不行吗？是我有心，我有心杀他，帮我姐出气，才记下来的。”

&esp;&esp;“行。”吴端伸手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esp;&esp;杨韬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跟着他，打他从公司出来就跟着他，跟进那家夜店，服务生给他上酒的时候，我假装跟服务生说话——很吵，要听清我说话，就得偏头把耳朵凑过来，我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花生油滴在酒杯里的。

&esp;&esp;然后我就看着马段清，我看见他开始挠，还抓自己的脖子，我冲过去扶住他。

&esp;&esp;他以为我是好心人，让我帮着打120。

&esp;&esp;我跟他说已经打了，然后把他往卫生间扶，他就跟着我走。

&esp;&esp;我把他带进卫生间的时候，里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问了一句’这哥们儿没事吧？’我说没事。

&esp;&esp;等那两个人走了，我就把马段清扶进隔间。

&esp;&esp;只要把他锁在隔间里，没人能救他，他就死定了——我在网上查过，花生过敏几分钟就能要命。

&esp;&esp;可有个女的突然进来，问我干什么呢。

&esp;&esp;我吓了一跳。

&esp;&esp;但我也不傻，就说马段清喝多了，吐一吐就好。

&esp;&esp;我问她是谁，为什么进男厕所，让她别管闲事。

&esp;&esp;可她说她是马段清的朋友，要接走马段清。

&esp;&esp;我当时吓得有点懵，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她看见我的长相了！

&esp;&esp;我没想杀人，可是那个情况，如果我不杀她，让她把马段清带走，等下人死了，她能不报警吗？一旦报警，我……不就危险了吗？”

&esp;&esp;“你是怎么对付那女人的？”吴端问道。

&esp;&esp;“钉子！我捡了一根钉子！

&esp;&esp;我听说，要是扎人的太阳穴，一下就能把人扎死，就算扎不死，也能扎成个傻子。

&esp;&esp;趁着她弯腰去扶马段清的时候，我就冲她太阳穴扎过去了。

&esp;&esp;我没扎准，那钉子扎她耳朵里了，很深。

&esp;&esp;她没死！没死！她就那么站着，直愣愣地看着我，还冲我笑。

&esp;&esp;我想跑，可是有人进来了。

&esp;&esp;我只能躲进隔间——和马段清一起呆在隔间里，我捂着马段清的嘴，不让他出声，其实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剩翻白眼的份儿。

&esp;&esp;那个人，我不知道他把那女的怎了，等他走了，我出去，看见那女的坐在另一个隔间里，耳朵流血，在那儿抽抽。

&esp;&esp;我想把马段清杯子里的花生油洗干净，可洗不掉，油粘在杯子上，留着杯子应该会被怀疑把，我就把杯子带走了。”

&esp;&esp;“杯子在哪儿？”

&esp;&esp;“扔了，我敲碎仍在沿路垃圾桶里，是分开扔的。”

&esp;&esp;讲述时，杨韬的语速很快，很流畅。他似乎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而对自己讲述的内容已经不在乎了。

&esp;&esp;案子告破，吴端心中五味陈杂，他很想知道张婉晴究竟有什么打算。

&esp;&esp;在男卫生间时，张婉晴曾想带走马段清，带走之后呢？或许她并不想犯罪，她只是想查明真相，亲手抓住性侵自己爱人，并最终导致爱人自杀身亡的凶手，交给警方……

&esp;&esp;人死了，所有可能性随之泯灭，无论善恶，再也无法知道张婉晴所想了。

&esp;&esp;张婉晴临死时，该是何等孤独，与仇人死在一起，在那个肮脏的地方，若她没有全傻，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想了些什么？

&esp;&esp;惊喜（1）

&esp;&esp;唐浩凡很长时间没吃过妻子做的饭了，周末，妻子特地赶早去买了大个的白对虾，还有他喜欢的猪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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