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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朕觉得卜瑜喜欢你哥哥，赌么？朕现在已经有十成把握了。”

&esp;&esp;明慎吓了一跳：“？？？”

&esp;&esp;玉旻道：“朕试探了他几次，绝对错不了。等他回来后，你便等着看笑话罢。”

&esp;&esp;“那我不赌，我和你是一边的，旻哥哥。”明慎说完后又开始纠结：“那我要不要撮合一下我哥？可我哥他是个木头，不怎么懂情爱的……”

&esp;&esp;他说完后又想起了正事，央求他，“旻哥哥，选秀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办啊，昨天礼部的人把选秀用的珠花都做出来了，玟玟气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esp;&esp;“那朕高兴了。前几天她把你以前送给朕的画抢走了，朕都还没哭，她哭什么？”玉旻道。

&esp;&esp;好说歹说，明慎最终还是拖着他去哄了小公主。

&esp;&esp;隔天，另一个消息和今年新科状元花落霍氏长子霍冰的消息一并传出:太上皇驾崩。

&esp;&esp;宫中太监一轮一轮地传道：“太上皇——驾崩！”

&esp;&esp;“太上皇——驾崩！”

&esp;&esp;这位至死都未走过正东门的皇帝，据说临终遗愿是让棺椁通过正东门。为显哀荣与叔侄情深，玉旻破例允许了，然而只有仅有的几个太监知道，通过正东门下葬的，只是玉旻的亲生父亲生前的一些遗物。

&esp;&esp;真正的太上皇已经在几日前死在玉旻手中，年轻的帝王赐其一杯鸩酒，坐在将死的人面前，看着他慢慢断气，死后枭首戮尸，送与野狗分食。这是给与皇家罪人最后的惩罚。

&esp;&esp;除去不为人知的一切，众臣听说陛下哀怮不已，坚持要为崩逝太上皇破例守孝五年——在此之前，太上皇棺椁走正东门已经十分破例了，群臣上书请愿，这才让玉旻“不情不愿”地将五年降低为两年。

&esp;&esp;未来两年中，举国同丧，民哀两个月，期间禁婚嫁、宴席、礼乐，皇室郡王以上服丧一年，玉旻服丧两年整。

&esp;&esp;正在修缮装点的坤宁宫也因此停下了进度，选秀与推举立后的议论戛然而止，两年之内，玉旻将不选秀、不封妃，无人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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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对于所有人来说，正化二年是个风雨飘摇的年份，新旧交替，风云四起。

&esp;&esp;正是这一年中，连续十七年在朝中横行霸道的张党正式覆灭，张念景本人在太上皇与世长辞之后递交了辞呈，并态度坚决地表示一定要走——他深知，再不走，玉旻能活剐了他。

&esp;&esp;玉旻在上朝时挽留了许久，但都无法改变这位三朝老臣的态度，只能“有些遗憾”地允许了。

&esp;&esp;他走时凄风苦雨，但并不凄惨——这么多年间他也捞了不少，如今能够全身而退，无疑也是一样可以拿来吹嘘的资本。

&esp;&esp;然而，在回老家的路上，他分别遇见了两个人，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esp;&esp;第一个人介绍道：“您好，霍公子派我来的，考虑到您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特意托我提前来在这里等您，给您送些饮食特产什么的。”

&esp;&esp;张念景目眦欲裂：“你说什么？现在离京城这么远，你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esp;&esp;此人谦虚道：“也不算太久，大约半个月以前便到了。”

&esp;&esp;张念景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好，很好……我还当他是兄友弟恭，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他早知道我会落得如此光景是不是！他可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哪，动手的是我，被陛下厌弃的人也是我……我说他为什么不肯跟我面谈，一直说自己腿脚不便——他哪里是霍琰的孙子？他的段数比霍琰高了不知多少！他根本就是和陛下一边的！”

&esp;&esp;他快气疯了，那人送的东西自然也没收。再走出不过十里路，他又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esp;&esp;与上一个不同，这个人很干脆，是来取他性命的。

&esp;&esp;临死之前，他还是窥见了那个人夜行衣下的飞鱼服——或许是对方有意让他看到的，因为对方根本不在乎，连那把绣春刀都不曾掩饰过。

&esp;&esp;张念景惨笑着，一字一顿，说出了他此生最为恶毒的诅咒：“玉家人薄情，阴狠，做得绝，他现在能派你们来杀我，往后也能杀了你们，都是为皇家人卖命的，他根本不在乎。正化此人……看似明君，敢做事，但也迟早因其偏执而衰……男后？这件事本来就是错的，而他从不承认，反而为了让所有人承认而不惜花大代价……一个任性的君主，根本走不长远。”

&esp;&esp;“看着吧，他是在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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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张念景辞职后的第二个月，乌云雅政也递交了辞呈，理由是年老衰朽，多发病痛。玉旻本来想要留下他，但看见他的境况实在是不好，于是允许了。

&esp;&esp;原先的内阁本来就空空荡荡，张念景和乌云雅政一走，在除去上回被王跋牵连的党羽，居然一下子就没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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