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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是不拿出东西看,又能做什么?
&esp;&esp;她在收到面试通过的消息后,做的所有准备都是公司法务方向。毕竟在今早走过大悟门口那个标志性的鸽子雕塑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拿着最好法律学校最高的成绩单、拿着三门外语的最高等级证、拿着仅次于“虎鸽”律所的大所的实习经验以及大所合伙人的专门推荐信,会坐到这样一间充满了颓废感的办公室里,无所事事。
&esp;&esp;回想起她之前实习时忙到脚不沾地,日程本上的todolist一条接着一条,刚在一条任务前打上勾就要去翻译新的文件,陪合伙人坐着飞机飞一天到各处出差,深夜在酒店加班看底稿梳理汇总,继续熬夜写意见书反复修改,周工作超过90小时且随时都会被电话和短信惊醒,最后签下合同后和一众合作方大佬握手,周而复始。
&esp;&esp;再看看眼前这个大悟刑事部:
&esp;&esp;办公室里唯一的律师在吃辣条,另外两个正式律师直接就没有来上班。
&esp;&esp;两个律师助理,一个在翘腿抖脚挑饭店,一个在哼着儿歌擦地砖。
&esp;&esp;至于剩下的那个和她同样今天来报道的实习生,买回四杯咖啡后,就坐回去摸着她新做的指甲看韩剧,和办公室的氛围极其相融。
&esp;&esp;对,四杯咖啡,没有熊小时的份。:)
&esp;&esp;……
&esp;&esp;……
&esp;&esp;大悟律所刑事部,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esp;&esp;——
&esp;&esp;下午五点,办公室里的人准时走光。熊小时走在最后,关上了办公室的灯。
&esp;&esp;一腔热血、壮志凌云地进门,失魂落魄、前途无望地离开。
&esp;&esp;等熊小时跟着人流走进地铁站,停了大半天的雨,又一次落了下来。
&esp;&esp;换了四次地铁线,熊小时撑开伞走出地铁站,转搭公交车。
&esp;&esp;下了车,接着走十几分钟,她拐进一条老旧的小巷。
&esp;&esp;和大悟律所那片繁华的商业区不同,这附近全是几十年前就建成的老城区,最典型的景色就是铺在路上的老旧电线和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
&esp;&esp;经年累月,外墙发黄,地面的石砖上也沾满了冲刷不掉的油渍,混着每天傍晚母亲喊孩子回家吃完饭的吆喝声,有种颓然的烟火气,是她从出生起就住着的地方。
&esp;&esp;听着落在伞上的雨声越发急促,熊小时快步走到楼下。
&esp;&esp;这时候,楼下大叔的小酒馆也早就开始了营业,印着店名“昇”的灯笼亮着,在雨中摇摇欲坠。
&esp;&esp;熊小时拉开油纸糊的木门,顿了顿,脑袋又探出去看了一遍木门上贴的告示。
&esp;&esp;“大叔,这张纸是重新写了吗?”
&esp;&esp;以前的纸上分明写的是【营业时间晚5点到早5点】,这些字拼在一起,落在熊小时眼中,灰色黑色墨蓝色,跟泼墨山水画似的,和木门还有后面的山水画门帘特别搭。
&esp;&esp;现在却把上下午改成了英文缩写,变成了【营业时间5p-5a】。
&esp;&esp;虽然字迹铿锵有力,比原来的好看了,但全部字浮现出的色彩却完全变了,鲜亮的蓝色里面掺进了土色的红褐和近白的黄,如颜料般粘稠浓郁地搅和着,看久了都觉得反胃。
&esp;&esp;大叔在吧台后面的小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活着,头也不回:“那张纸怎么了?”
&esp;&esp;“写的太难看了。”
&esp;&esp;熊小时实话实说,抖了抖雨水收起伞,把伞杵在门旁。
&esp;&esp;转过身,撩开门帘,一只巨大的松狮蹲在高脚凳上,浓密的棕毛里露出的那一小丝眼睛仿佛正紧盯着她这个闯入者,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esp;&esp;………………救命。
&esp;&esp;熊小时对大型犬有种天生的畏惧,危机意识足到只要见到大狗,就随时准备好扑倒在地装死逃命。
&esp;&esp;明明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养大型犬的住户,这只松狮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esp;&esp;生怕惊动到眼前的大狗,熊小时慢慢地后退一步,差一点就能掀开帘子跑出去,偏偏大叔端着盘刚出锅的炸猪排,“砰”地往吧台上一放,大嗓门地拍拍桌子:“快来!特意给你做的!庆祝你工作依旧是每个人都发小红包!
&esp;&esp;
&esp;&esp;03
&esp;&esp;熊小时嘴里还鼓囔囔得还塞满了炸猪排,听到他的话,她急忙转回去想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但嘴巴刚动了几下,熊小时的眼睛忽地睁大了。
&esp;&esp;她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就像在品尝什么难得的佳肴。
&esp;&esp;咕嘟咽下去,还愣愣地又坐了好一会儿,仿佛在回味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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