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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厅中早备了乐工，入厅的舞姬点一支自己擅长的曲子乐工便会奏乐。

&esp;&esp;一人跳一支舞，虞氏偶尔动笔记录些什么，从不开口做任何评价。

&esp;&esp;红衣安静看着，心思千回百转。

&esp;&esp;一个个舞技都不差，她这科班毕业的放在这儿，也就勉强有个“中等偏上”的水平。这还只是前面看过的几人，后面有没有狠角色还不知道——就算没有旁的狠角色，也还有个虞氏一手教出来的杜若呢。

&esp;&esp;目光微凝，红衣细看着正在厅中起舞的那抹背影。

&esp;&esp;动作到位，身法熟练，但不知是不是只能看到个背影的缘故，似乎总觉得少点什么。

&esp;&esp;她看着那舞得犹如行云流水般的水袖细思起来。

&esp;&esp;片刻后，已是轮到了她们这一边。

&esp;&esp;绿袖、素锦、丝缎依次舞过，红衣仍是一语不发地看着，一个动作都不肯放过。一时甚至连这是为争什么而比都可以忘了，只一门心思地想弄明白到底“少点什么”。

&esp;&esp;苦思间，丝缎已从房中走了出来。接着，杜若走了进去。

&esp;&esp;许是因为得知了杜若更有本事，红衣更添了两分注意。

&esp;&esp;杜若一袭黛蓝绸的舞服，水袖比旁人的更长些。她挑了首节奏感强些的曲子，有明晰的鼓点相伴，虽比之前那十几支小家碧玉的舞蹈少了些柔美，却因添了热烈而让人难以走神。

&esp;&esp;红衣一阵恍然，好像终于明白了一点。而后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思索下去。

&esp;&esp;“该你了，快去。”绿袖在她胳膊上一推。

&esp;&esp;红衣回神，见杜若已在向虞氏施礼，忙向正厅走去。

&esp;&esp;至了门口，与杜若擦肩而过。谁都没有多言，不过红衣取胜

&esp;&esp;筝在这曲子中算是一样演奏主旋律的乐器，出了这岔子，其他乐工便也一同停下了。

&esp;&esp;门外的一众歌舞姬听得房里骤然安静，皆停了交谈，一并向门内望过去。

&esp;&esp;红衣的旋转却没停。

&esp;&esp;已无奏乐，她将步子放得缓了些，拖长了时间，思量办法。

&esp;&esp;足尖一点，红衣停止旋转，侧身压肩撤手，不慌不忙地摆了个窈窕的pose出来。

&esp;&esp;长沉了口气，薄唇浅启，悬着一颗心扬音唱了出来：“北方有佳人……”

&esp;&esp;在旁的一众乐工霎然傻了眼：怎么还带自己唱的？！

&esp;&esp;外面的一众歌姬更是面色一白：怎么还带呛行的？！

&esp;&esp;院落一脚，绿袖等三人更是深吸一口气：有、有魄力……

&esp;&esp;其实，红衣唱得多少有点没底气。

&esp;&esp;论汉唐舞，那她是术业有专攻；论唱歌……连业余歌手都算不上。是以连舞都折了两分气势，竭力逼着自己心无旁骛的接着跳下去，可碰上这种意外，“心无旁骛”又哪有那么容易？

&esp;&esp;门外突然响起了个声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esp;&esp;红衣微微一怔，略作反应后立刻闭了口。

&esp;&esp;这声音，可比她唱得好多了。

&esp;&esp;歌声婉转清丽，悠悠扬扬地传进厅来，虽不比乐工齐奏乐来得节奏感分明且有气势，一歌一舞相搭却有不一样的赏心悦目。皆是干干净净的感觉，好像不染凡尘一样，看得众人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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