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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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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腥咸的风弥漫在整座滁州城外。

&esp;&esp;战争结束了，流着鲜血的士兵躺了满地，那尚还立着的士兵们互相搀扶着，面上、身上都沾满了血迹。袅袅的狼烟余热未尽，偶尔冒出“哔剥”一声。

&esp;&esp;谁也没有说话。

&esp;&esp;他们的目光沉默地落在那道浑身浴血的身影上——那几乎算是杀疯了。他撑着一把长缨枪，直直跪在中央，低垂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去问他要不要起来。

&esp;&esp;那是他们的王。

&esp;&esp;而他们的皇后，在战前，便从那高高的城楼之上跳了下来。

&esp;&esp;没有人愿意再经历一遍当时的情形。

&esp;&esp;素日来高大的黑衣男人跪在地上，抱起那道青衣身影，不停地喊她的名字。他们好好睡一觉吧

&esp;&esp;远处似乎有人在喊他，“陛下、陛下……”，可是他没有在意，他像具提线木偶般，神色麻木地站了起来，眼珠甚至不曾因来人越发迫近的身影而转动半分。

&esp;&esp;那人渐渐近了，跑得太急，撑着手在他面前气喘吁吁。

&esp;&esp;傅止渊却像没看见似的，麻木着从他身旁过去了。

&esp;&esp;薛致喘了几口气，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了，看着傅止渊的背影就嚷了出来：“她、她不是皇后！”

&esp;&esp;前方的人影脚步一顿。

&esp;&esp;“陛下，你同臣去看看就知道了，她是康平候府家的二姑娘虞兰！”薛致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男人身旁，见傅止渊神色不变，说话的语速不自觉快了几分，“臣真的没骗您！”

&esp;&esp;他平复了下呼吸，才尽量冷静道：“方才臣等安置皇后娘娘的遗体时，盖着的白布被吹了起来，就是这个空当，臣发现了皇后娘娘脸部的异样，皇后的面上……似乎覆了一层人皮面具。”

&esp;&esp;薛致在傅止渊面前跪下来，“陛下恕罪，臣擅自将那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她……不是皇后娘娘！”

&esp;&esp;焦黑的战场上，一时无人应答。

&esp;&esp;良久，薛致才听到面前身影的声音，沙哑粗粝，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esp;&esp;“带朕去看看。”

&esp;&esp;薛致抬眸，眼中闪过一抹欣喜，“是！”

&esp;&esp;陛下愿意随他去求证事实的真相，就说明他已经从方才濒临死亡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了，薛致松了一口气。

&esp;&esp;虞兰的尸体安置在临时的营帐内，离那营帐越近，傅止渊的脚步就不自觉变得越慢，他在害怕，他害怕薛致的判断是错的——已经给了他一丝希望了，假如……假如那是假的，死的真的是虞昭……傅止渊闭了闭眼，那会比一开始就确定是死去的虞昭更令他绝望。

&esp;&esp;薛致挑开了营帐。

&esp;&esp;帐内，一众随行的医官目光落过来。

&esp;&esp;傅止渊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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