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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3页）

&esp;&esp;紫容却很新奇似得，依然露着一截舌头，歪头冲陆质略略略。陆质便跟着轻笑。

&esp;&esp;太医垂眸不敢看，只问：“贵人精神还好？晚上有无不易入睡、噩梦惊醒或是盗汗？”

&esp;&esp;紫容想了下，认认真真地回答道：“容易睡着，没有做噩梦，但是醒来喝了一次水。盗汗……”

&esp;&esp;花妖不懂什么叫盗汗，便转向陆质求助。

&esp;&esp;陆质冲他温和地笑笑，又拿食指轻轻蹭紫容的脸蛋，边道：“夜里热，稍微有些出汗，但以前也这样，没觉得比之前厉害。”

&esp;&esp;太医点点头，心里有了点数，按惯例把剩下的几个问题询问过，他问紫容：“小腹处可还觉着疼过？”

&esp;&esp;太医问出这个问题，陆质便跟着屏住了呼吸。

&esp;&esp;紫容没发觉这一屋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只顺着太医的话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又拿手摸了摸，歪头打量了一会儿，最后犹豫着说：“……没有。”

&esp;&esp;太医循循诱导：“闷闷的痛，或是短暂的抽痛，都没有吗？”

&esp;&esp;紫容不确定，便下意识地去看陆质。

&esp;&esp;他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睛，好像很紧张。再仔细看时，却只见陆质面色淡淡，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刚才的片刻脆弱，仿佛只是错觉。

&esp;&esp;“没有。”紫容这次很确定，掌心贴着自己的小腹。

&esp;&esp;他想到了什么，面上有些害羞、又很欣喜地对太医道：“他们是不是会动？这儿有时候会有一点感觉，但是好像不是疼，我觉得是他们在动。”

&esp;&esp;太医刚才放晴一些的脸色慢慢退了，山羊胡子一抖一抖，最后垂头道：“这……也未可知。”

&esp;&esp;太医心中惶恐，两个月不到的胎，形状还没长好，哪里会动。

&esp;&esp;请过脉后，严裕安送太医出去，却在半路上被陆质叫回去。今日还是在书房，不过陆质没让他再跪，给赐了座。

&esp;&esp;这几天陆质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但实在太过骇人，面对紫容的笑脸，他不敢深思。

&esp;&esp;陆质先问：“他刚说感觉到里头动，是什么原因？”

&esp;&esp;太医道：“这……可能的原因倒是挺多，一般来说，腹中胀气、胃部消食蠕动，都可引起这种感觉。”

&esp;&esp;“还有呢？”

&esp;&esp;太医抹了一把冷汗，他知道陆质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王爷，不管什么原因，总、总之，不可能是胎动。这……月份实在太小，不可能动的。”

&esp;&esp;陆质低低嗯了一声，想问的那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esp;&esp;那个念头，让他头一次真切感觉到自己身为皇家人天生带在身上的冷漠和自私，叫人齿冷。

&esp;&esp;可还是要说。

&esp;&esp;“本王仔细想过你们之前说的话，他肚子里的孩子，你们现在看不出死活，要满三个月才可以。也就是说，还得等四十几日，是不是？”

&esp;&esp;太医道：“是，王爷。”

&esp;&esp;陆质一字一句说的很冷静：“到时若孩子是活着的，怎么样？”

&esp;&esp;“只要怀孕的人受累些，但不会再有大问题，应当可以顺利生产。孩子就算体弱些，但好好照料，便不会有碍。”

&esp;&esp;陆质道：“若是死胎呢？”

&esp;&esp;太医一听这两个字便哆嗦的厉害，道：“若、若……”

&esp;&esp;“直说，赦你无罪。”

&esp;&esp;“若是死胎，便开一副落胎药，药性加大，将胎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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