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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节（第3页）

&esp;&esp;但是，他想了想，如果前世害死他的是衣飞石呢？念及今生今世如此恩爱，谢茂很大度地想，朕就宽恕你了。不宽恕怎么办？把衣飞石捉来胖揍一顿？他也舍不得。更不必提分手了，绝无可能。

&esp;&esp;衣飞石很沉得住气。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看上去恭顺而卑怯。

&esp;&esp;这态度反而让谢茂变得局促了。小衣居然还是不肯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esp;&esp;“看来我猜错了。”

&esp;&esp;“你这样心虚胆怯地跪着，也不和我说话，除非前世狠狠得罪了我，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

&esp;&esp;谢茂走到衣飞石身前，轻轻抚摩他的脑袋，捏起他的下巴，微微用力，“我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你这是……要和我诀别，要找我报仇？”

&esp;&esp;“绝无此事。”衣飞石即刻否认。

&esp;&esp;“原来你会说话？我以为你出去一趟，把舌头跑丢了。”谢茂冷笑。

&esp;&esp;他就有多少耐心，也得栽在衣飞石的“一言不发”上。两口子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着办，非要修闭口禅。他既关心衣飞石的遭遇，又担心衣飞石的情绪，偏偏衣飞石一句话都不说，只会跪着。

&esp;&esp;跪着有什么用？你说话呀！

&esp;&esp;就在谢茂勉强压着心底狂暴的时候，衣飞石下巴在他手里捏着，膝盖再次触地。

&esp;&esp;君上开嘲讽了。衣飞石只能跪下谢罪。

&esp;&esp;气得谢茂踢他膝盖一下，问道：“你做什么？”

&esp;&esp;那一下很轻。与其说是体罚，更像是催促衣飞石起身。

&esp;&esp;衣飞石也知道绝不会受伤。可是，在谢茂动作的瞬间，他心底还是生起了一股本能地恐惧。衣飞石强令自己跪在原处不能躲闪，情绪上依然多了一丝瑟缩。

&esp;&esp;衣飞石没有动，挨了这一脚，面色如常，眼睫毛都没抖一下——

&esp;&esp;谢茂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害怕。

&esp;&esp;“……你怕我？”谢茂觉得这问题似曾相识，来这个世界的最初，衣飞石就怕他。

&esp;&esp;衣飞石不能承认害怕谢茂。这个世界的衣飞石不该害怕谢茂。

&esp;&esp;“臣有罪。”衣飞石道。

&esp;&esp;好歹是看见了沟通的曙光。谢茂捏住他的脸颊，把他苍白的脸蛋肆意揉搓变形，低笑道：“真的是得罪我了？怕我知道真相会翻脸？”

&esp;&esp;衣飞石不敢和他打情骂俏，低声道：“臣罪当诛。”

&esp;&esp;“那你还不拼命讨好我，说不得我心情好就宽恕你了呢？”谢茂低头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声音异常温柔，“不管有人对你说了什么，告诉你什么‘真相’，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只认得你。几十年的柔情蜜爱，什么怨恨罪责抵偿不了？朕与你还有千秋万世，慢慢还吧。”

&esp;&esp;若衣飞石与他的问题真是“前世谁杀了谁”，谢茂这一番开解可谓戳人心窝，八成能够解决问题。

&esp;&esp;可惜，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esp;&esp;谢茂此时越显得宽容，衣飞石心中越痛苦。

&esp;&esp;若因爱慕敕下宽恕，臣的罪就能赎了。可惜，您对臣的“爱慕”，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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