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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第2页）
&esp;&esp;江白砚笑笑：“施小姐，继续吧。”
&esp;&esp;隐约有纵容和催促的意思。
&esp;&esp;他的鲛尾搭在床沿，尾鳍大片铺开，比之前更近更清楚。
&esp;&esp;施黛莫名紧张，手指在鳞片轻戳。
&esp;&esp;鲛人是凉的，难怪江白砚告诉过她，他不喜欢晒太阳。
&esp;&esp;房中静下，施黛细细观察近在咫尺的鲛尾，江白砚在看她。
&esp;&esp;她的喜悦显而易见，眼底蕴藉明晃晃的流光，唇角上翘。
&esp;&esp;因发了热病，素来秀润的唇瓣色泽暗淡，像朵苍白的花。
&esp;&esp;江白砚不清楚自己为何提出让她抚摸尾巴，话到嘴边，自然而然便吐露出来。
&esp;&esp;或许是看出施黛的憧憬和好奇，又或许——
&esp;&esp;仅仅想让她看看。
&esp;&esp;鲛人貌美，是自古就有的常识。
&esp;&esp;江白砚觉得，他在一天天变得古怪。
&esp;&esp;在大昭游历数年，不少人称赞过他姿容昳丽，亦有男男女女刻意同他亲近，被江白砚横剑挡开。
&esp;&esp;他从不在意自己模样如何，形貌仅是一张毫无用处的外皮，与博人眼球的花草无甚差别。
&esp;&esp;旁人的视线令他心生厌恶，如附骨之疽。
&esp;&esp;江白砚曾经是这样想的。
&esp;&esp;今时今日，却下意识展开鲛尾，呈露在施黛身前。
&esp;&esp;她应当是喜欢的，并无反感。
&esp;&esp;这让江白砚感到奇异的欢愉。
&esp;&esp;热病中的人，体温比平日更高。
&esp;&esp;施黛的指尖好似一团滚烫的火，只一落，灼得他脊骨发颤。
&esp;&esp;与之对应地，尾鳍轻拍床沿，勾出一缕褶皱。
&esp;&esp;施黛全神贯注盯着鳞片，没发觉不对：“可以往下吗？”
&esp;&esp;江白砚轻声：“可以。”
&esp;&esp;他面色不改，默念一遍静心咒。
&esp;&esp;鲜少化出鲛人形态，近几年来，江白砚的鲛尾从未被旁人触碰过。
&esp;&esp;好比久旱的洼地遇上迟来的雨季，偏生雨点滚烫，每次细微的动作都格外分明，引出燎原的火。
&esp;&esp;吐息节奏渐乱，江白砚闭了闭眼睛。
&esp;&esp;“咦，这里。”
&esp;&esp;目光停在鲛尾中央，施黛手指一顿：“这是什么？”
&esp;&esp;如果把鱼尾类比双腿，这里大概是膝盖往上的位置。
&esp;&esp;鳞片井然有序地次第交叠，有一处不起眼的圆形凸起，约莫半个掌心那样大。
&esp;&esp;江白砚：“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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