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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阿姨准备好晚饭，方彤彤母亲回来了。方彤彤母亲是个女强人，叫龙丽雅。龙丽雅长着张精明干练的脸，见方彤彤三人跑得满脸是汗回来了，皱了皱眉，对方彤彤说：“你爸爸今晚还是回不来。”

&esp;&esp;“嗯。”方彤彤点了点头，表情竟和龙丽雅有些像。

&esp;&esp;曦曦甜甜地喊：“龙姨好！”

&esp;&esp;龙丽雅表情松动下来：“曦曦好。”

&esp;&esp;曦曦又问季星晖：“星晖哥哥，李姨怎么还没过来？”

&esp;&esp;季星晖说：“医生嘛，工作经常这样的，临到下班可能突然有事。”正说着，门铃就响了起来。

&esp;&esp;曦曦自告奋勇：“彤彤我们去开门！”她拉着方彤彤就往门口跑。来的果然是季星晖的妈妈。巧的是，季星晖妈妈居然就是李兰芬。

&esp;&esp;李兰芬见两个小女孩俏生生地站在门后，脸上带上了笑容：“彤彤，曦曦，谢谢你们给我开门。”李兰芬蹲下揉了揉彤彤的脑袋，把拿着的礼物递到方彤彤手上，“你季叔叔要在家看你季爷爷，不能过来陪你过生日，不过礼物是你季叔叔给你准备的。”

&esp;&esp;“谢谢。”方彤彤点头道谢。

&esp;&esp;李兰芬见方彤彤这模样，心里微微叹息。曾经方彤彤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后来……

&esp;&esp;李兰芬牵着两个小女孩进屋，热热闹闹地给方彤彤庆祝生日。分过蛋糕之后小辈自己去玩了，李兰芬坐下和龙丽雅说话：“丽雅，你和立平还是那么忙？”

&esp;&esp;“有什么办法。”龙丽雅叹了口气，“立平最近在做保密项目，我连他的人都见不着。我的话，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指着厂子吃饭，我怎么能不忙。”

&esp;&esp;李兰芬叹气。

&esp;&esp;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esp;&esp;龙丽雅不想好友为自己家的事操心，转开了话题：“季叔最近好吗？”

&esp;&esp;“还是老样子。”李兰芬说，“今天又自己跑了出去，还好遇到个好心的小姑娘。说起来那小姑娘可真不容易，家里好像没人了，只有她带着她外公到医院做检查，下午结果出来了，是膀胱癌。唉，医生这行就是这个不好，每天看到的都是生离死别。”

&esp;&esp;两人没再就着这事聊下去。

&esp;&esp;……

&esp;&esp;

&esp;&esp;第二天一早，杨铁头和方晨雨都早早醒来了。杨铁头打发方晨雨回家，他自己要住院观察，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做手术，可不能耽误方晨雨中考。

&esp;&esp;方晨雨惦记着赌石的事，口上答应了，却没回镇上。她在医院大门前转悠了一圈，找了几个在附近停歇的出租车司机问关于赌石的事。

&esp;&esp;出租车司机每天在市区打转、和形形色色的乘客交流，对省城的情况比较了解，虽然有的没听过赌石，有的不想理会不坐车的方晨雨，但也有愿意告诉方晨雨一些消息的。

&esp;&esp;“南城今天有一批毛料要切。”司机大叔对这个显然很有研究，“每次有缅甸的毛料过来我也会去看看，我不指着能赚大钱，就想给我女儿弄一块好东西当嫁妆。小姑娘，你也想玩？”

&esp;&esp;“我没有钱。”方晨雨在外很谨慎，“我听人说起这个，想去看看。是在南城哪个地方呢？”

&esp;&esp;“就是南城平阳广场那边。”司机大叔说，“你真想去的话，坐216路公交到平阳广场站下车应该能找到。”

&esp;&esp;方晨雨朝司机大叔道谢，抱着书包到公交站等车。天放晴了，天空蓝蓝的，方晨雨深吸一口气，在216路公交到站时挤上车。正是上班、上学的时间，车上大多是上班族和学生。

&esp;&esp;方晨雨上车后已经没有位置，跟着后面上来的人一起站着，抓紧吊环摇摇晃晃一路，直至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了车，方晨雨才听到车上的广播报出“平阳广场站”。

&esp;&esp;方晨雨下车一看，好多人！这边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有人在广场中心的舞台上拿着话筒喊着什么。方晨雨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不知该往哪里去找赌石的地方。正迷茫着，一把声音在方晨雨背后响起：“小丫头，我劝你还是别找了。”

&esp;&esp;方晨雨一愣，回过头一看，居然是住杨铁头邻床的何老。何老坐在长椅上，身上穿着黑色皮夹克，头上戴着灰色的八角帽，面容清瘦，眼神却有着他这年纪不该有的锐利。他握着手里的拐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方晨雨，最后停在方晨雨跟前说：“赌石这事儿，十赌九输。”

&esp;&esp;方晨雨咬了咬唇，被何老看得心里发颤。她的声音有些抖，几乎带上了点哭嗓：“我需要钱。”不管怎么样她都想试一试，要不然她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弄到那么多钱。方晨雨说，“把钱输光的都是因为贪心，我不会贪心的。”她不想要很多很多钱，她只想凑够外公治病的钱。

&esp;&esp;何老沉默许久，叹了口气。他压了压帽子，沉声对方晨雨说：“跟我来吧。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不要贪。”

&esp;&esp;方晨雨一愣。她定定地看着何老清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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