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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3页）

&esp;&esp;“主儿是跟皇上说了大阿哥的事吗？”

&esp;&esp;“嗯。”

&esp;&esp;“皇上一定应了主儿。”

&esp;&esp;“是啊，可就是不知道，大殓过后太后娘娘会如何。”

&esp;&esp;金翘将那几块碎玉捡起来。用自己绢子托着，放在妆奁旁。

&esp;&esp;虽然他们都不想把这不知情的死物附会上什么不好的预兆，但这分明反应出了王疏月此时的心绪。

&esp;&esp;金翘轻声问道：“主儿，您心里不安啊。”

&esp;&esp;王疏月将头上簪子拆下来，发髻便散垂下来。

&esp;&esp;她望向镜中道：

&esp;&esp;“以前，我不太想皇上为了我去违逆太后的意思，但这一次，就连我在想，争不了也得去争一争。”

&esp;&esp;金翘点头：“奴才明白，您是真心为小主子和万岁爷好。”

&esp;&esp;王疏月低头看向她：“想不到你竟是个能说心里话的人。”

&esp;&esp;“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也是真心为主子好。主儿，您累了一日了，明日还要去永和宫守着，安置吧。”

&esp;&esp;大抵谁都没有睡好的冬至之夜。

&esp;&esp;王疏月的九九消寒图也终究没能在冬至这一日画好。

&esp;&esp;成妃丧仪按照贵妃的仪制入了大殓。

&esp;&esp;大殓日皇帝至永和宫亲视，至皇后以下嫔妃皆在灵前跪哭。大阿哥穿孝跪在最前面，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额娘的金棺，眼睛里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看见王疏月，也不亲近，也不似从前那样唤她，只是牵着身旁嬷嬷的手，往边上走。

&esp;&esp;那日下很大雪，大阿哥穿着一身厚重的素孝，几乎要被压进雪地里不得翻身。

&esp;&esp;那样的恒卓王疏月还是生查子（二）

&esp;&esp;父子之情是比男女之情更难梳理出头绪的东西。

&esp;&esp;在去木兰的路上，王疏月虽不着痕迹，但却用尽心力，好不容易让他们这对笨拙的父子有了些温热，这一日之间，又被皇帝带回了冰冷的“君臣之别”上。

&esp;&esp;王疏月等不及张得通递话出来了，径直过了恬澈门，走入后殿的庭中。

&esp;&esp;年关处，大雪是寒骨的。

&esp;&esp;三希堂前，大阿哥穿着石青色的袄子，跪在雪风中。一张脸已经冻得通红，张得通就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不敢劝里面那位主子，也不敢劝面前这位小主子。

&esp;&esp;王疏月抬起头，见三希堂的门是开着的，风不断朝里头灌，吹得门上的挂帘上下翻飞。他人显然就在里边。

&esp;&esp;大阿哥虽然跪得不久，但毕竟人还小，绷着嘴憋着气，倔强地撑着自己的小身板子。那神情和皇帝一模一样。

&esp;&esp;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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