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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3页）

&esp;&esp;皇帝没有说什么，站在她身旁沉默地等着。

&esp;&esp;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顺平了胸中的气，站起身，从新跪下来。

&esp;&esp;“奴才御前失仪，请主子责罚。”

&esp;&esp;皇帝抬头，向穿堂中的曹立摆了摆手。

&esp;&esp;张得通见此总算松了口气，忙拽着何庆跟曹立一道退出去了。

&esp;&esp;西稍间外剩下了他二人。皇帝把那方毡垫子踢到阶前，撑开腿，就着在阶上坐下来。

&esp;&esp;“你跪到下面去。朕这样看你不舒服。”

&esp;&esp;她红着眼睛抬起头来：“君无戏言，奴才都是要死的人了，跪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esp;&esp;话音刚落，背上就挨了皇帝一巴掌，力道并不重，她也只是身子往前倾了倾。可皇帝声音却陡地提高：“别把朕的耐性耗完，跪到下面去！”

&esp;&esp;她没再违逆皇帝。

&esp;&esp;起身跪到了阶下。

&esp;&esp;月色清清凉凉，拖长了阶上人寂寥的影子。

&esp;&esp;“王疏月，朕今儿话重了，但朕是皇帝，你听着不舒服，过了就算了，不用拿什么君无戏言来试探朕。”

&esp;&esp;“是。”

&esp;&esp;她这一声“是”应到倒是诚心的。

&esp;&esp;“奴才在主子跟前，本不该露悲，更不该由着性子当着奴才们的面胡闹，让主子难堪。”

&esp;&esp;抽泣还没全然平息，她说着，肩膀又抖了抖。她忙伏下身去掩饰：“奴才知错。主子容忍奴才至此，奴才心里着实有愧。谢主子不杀之恩。”

&esp;&esp;皇帝笑了一声：“你总算把脑子拎清了。王疏月，记着朕跟你说过的话，朕怎么想，你就怎么想，朕不准你死，你就好好活着，朕在，没有人敢逼你死。”

&esp;&esp;“主子，奴才也有一句话想问您。”

&esp;&esp;“问。”

&esp;&esp;“主子为何愿意把奴才留在身边。”

&esp;&esp;皇帝被问住了。怎么说呢，说自己贪恋她带来的那份安定感吗？

&esp;&esp;不可能，皇帝说不出口。

&esp;&esp;于是他费劲想了半晌，方想出了一个看起来还凑合的理由。

&esp;&esp;“你那手祝体写得好，朕喜欢看。”

&esp;&esp;“字吗？可是奴才自从入了南书房，做的都是端茶倒水的事，从来没……”

&esp;&esp;“王疏月！”

&esp;&esp;他吼得她一愣，之后赶忙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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