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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3页）

&esp;&esp;他突然消失是在西山帮了她以后，会不会和那有关？

&esp;&esp;……

&esp;&esp;短短数息间，周月明已经杂七杂八想了许多。她瞳孔微缩，脸色苍白。

&esp;&esp;诚然她暗暗祈祷希望纪云开的魂魄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但并不是因为她的缘故“死去”，而是去投胎转世啊。

&esp;&esp;周月明颤声问：“你，是不是要死了？”

&esp;&esp;少女眸色盈盈，如深不见底的潭水，紧张和不安隐约可见。

&esp;&esp;纪云开很少见她这般。在他有意识以来，她的紧张和担心从来都没因他而出现过。这感觉还挺新鲜。

&esp;&esp;他怔了一怔，眉宇松弛下来，眼睛里蓄着笑：“说什么呢？我已经死了啊。”他停顿了一下：“应该不是去转世。”

&esp;&esp;“那你……”

&esp;&esp;“只是有些乏，歇一歇就好了。”

&esp;&esp;周月明闻言略微松一口气，但仍有些将信将疑：“你乏的时候，都这么……”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说辞，皱眉想了想，才道：“透明？”

&esp;&esp;纪云开略一沉吟，如实回答：“以前变戏法，也会乏……”他笑一笑，宽慰她：“应该不至于死，都死过一次了。就是比较累。”

&esp;&esp;“……”周月明却笑不出来了。她抿了抿唇，所以说他现在会乏，身体会变得这么“稀薄”，是因为今天“变戏法”救了她的缘故？

&esp;&esp;认真打量他，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真的比平时虚弱许多。

&esp;&esp;一些杂乱的思绪浮上心头，有感激、有歉疚，也有后怕和不安。

&esp;&esp;她后退一步，也不顾自己身穿男装，直接福身行礼，轻声道：“纪云开，今天的事情多谢你。”她静默了一瞬，望着他明显变淡的“身体”：“我能帮你什么？”

&esp;&esp;纪云开一怔，随即变笑开了，他薄唇微勾：“不用你忙活，你今天登高也累了，快去沐浴歇着吧。我也回去歇一会儿。”

&esp;&esp;言毕，他转了身，轻飘飘的，不过是一瞬间，就到了十来步开外。

&esp;&esp;“纪云开！”周月明咬了咬唇。见他“身形”停下，她深吸一口气，续了一句，甚是郑重，“谢谢。”

&esp;&esp;周月明以为他会飘回到槐树上。因为她看的志怪笔记里说，槐木属阴，对鬼有益。然而纪云开却径直穿过了院墙，不知去了何处。

&esp;&esp;其实纪云开自己并不想多飘在树上，得知自己以前住松涛居后，他就经常歇在松涛居。飘在树上、挂在墙上，仿佛在提醒着他是个异端。今日特意留在槐树上，只是为了她回来后能看见他罢了。

&esp;&esp;他在西山那一托之下，耗尽心力。她站好之际，他几乎已经看不见自己。在那一瞬间，他寒衣

&esp;&esp;再次见到纪云开已经是五天后了。

&esp;&esp;周月明清早洗漱后，去向祖母请安。一出房门，就看到院子里的槐树下负手而立的白衣人。

&esp;&esp;大约是听到了她这边的动静，他缓缓转身，如同寻常人走路那般向她而来。曦光笼了他一身，他原本冷峻的眉眼多了些暖意。他挑眉，唇畔漾出若有若无的笑：“卿卿……”

&esp;&esp;他的“身形”仿若有实质一般，不再像数日前那般“稀薄”。

&esp;&esp;周月明看一眼身边的青竹，轻声吩咐：“青竹，你回去把我前几天做的那个抹额找出来，我等会儿直接给祖母。”

&esp;&esp;青竹不疑有他，应一声便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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