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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看到机井房的门,被他拿汽车链条锁给锁上了,门口还堆了块石头。
&esp;&esp;炎拓长舒了一口气,车子熄火、车灯全闭,静坐了会之后,拎起工具包下了车。
&esp;&esp;开锁进屋,先打手电看了一圈,屋里还保持着打斗之后的惨相和狼藉,除了一样。
&esp;&esp;那口井。
&esp;&esp;那口井被他用木板条重新盖好了,盖得比先前更加严实,上头还加压了一截废弃的泵身压阵。
&esp;&esp;炎拓走过去,放下工具包,找出枪来先插后腰,手电斜支在一边照明,然后俯下身用力挪开泵身,又把木板条尽数推开。
&esp;&esp;一股混着血腥味的陈腐气息涌了上来,炎拓用手扇了扇鼻侧散味,然后拿起手电,筒头朝下,看了看。
&esp;&esp;这机井因为是废弃的,所以井端有豁口,其中有两处豁口上都系了绳子,两根长绳的另一端,都深深绷坠了下去,井太深,亮光打不下去,看不真切。
&esp;&esp;炎拓仔细观察绳身,一根静置着,另一根偶有颤动:没错,这情形是合理的,他把两人倒吊着放下去的时候,的确是一个看上去已经死了,另一个仅仅昏死。
&esp;&esp;炎拓把手电尾端的挂扣扣到大衣领上,撸起袖子,一脚踩上井口借力,身子下探,先抓住静置的那根往上拉。
&esp;&esp;刚一使力,心中咯噔一声。
&esp;&esp;不对,这根吊的是韩贯,一百几十斤的分量,身子死沉死沉的,怎么会这么轻?
&esp;&esp;感觉上,轻了一半有余。
&esp;&esp;难不成人逃了,把一切布置复原、在这儿留下个圈套套他?
&esp;&esp;炎拓后脊心一凉,条件反射般回头。
&esp;&esp;屋里静悄悄的,外头黑漆漆,车身在微弱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幽幽的冷光。
&esp;&esp;并没有什么人悍然窜出、袭击于他。
&esp;&esp;再仔细听,周围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动静。
&esp;&esp;炎拓定了定神,继续拉绳,起初飞快,估摸着距离井口十余米时,手上放缓,谨慎探看。
&esp;&esp;应该还是个人形轮廓没错。
&esp;&esp;再近点,因着头下脚上,先看到鞋子裤子,似乎也没错。
&esp;&esp;最后一两米时,炎拓心下一横,用力将“韩贯”拽出井口,然后猛退两步,拔枪对准。
&esp;&esp;韩贯的身子摔跌在地上,两只鞋先后摔落,人作趴伏状,静默无声,手足都是捆着的——为了保险,炎拓当时在他嘴巴和身上各处,还多缠了几道胶带。
&esp;&esp;一切都还是照旧,胶带的缠裹方式也的确是自己的手法。初步解除警戒,炎拓微松了口气,但仍觉得有哪里不对。
&esp;&esp;手。
&esp;&esp;是手。
&esp;&esp;炎拓死盯着韩贯的手看,亚洲人的皮肤偏黄白,男人的肤色即便相对黑点,也黑不到哪去,但现在,韩贯被反缚着的手,几乎是褐黑色的。
&esp;&esp;非但如此,那手还干瘪、萎缩,皮肤呈鳞状,像鸡爪上的粒粒凸起。
&esp;&esp;炎拓心头突突跳,他收回枪,趋前蹲下身子,顿了顿,扯下韩贯一只脚上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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