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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炎拓如堕云里雾里,他有很好的卫生习惯,车里很干净,绝无异味。
&esp;&esp;雀茶掷骰子,点数了之后抓墩:“那是挺奇怪的。这人车牌号记下了吗?”
&esp;&esp;山强有气无力:“我本来记下了的,叫瘸爹一打,顺序……记不真了。”
&esp;&esp;大头怪里怪气:“记下了有什么用?我们就这几个人,看家都嫌不够,还能追他去?”
&esp;&esp;雀茶瞥了他一眼:“着什么急啊,查车牌,查他全家,人又不会飞咯,等老蒋回来,再堵上门去、跟他算总账不迟啊。”
&esp;&esp;华嫂子还是定不下心来:“那……那要是还没等老蒋出来,那人这两天就杀回来报复可怎么办啊?”
&esp;&esp;雀茶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那就跟他聊聊呗,这世上,有什么事是聊不定的吗?他带着货来的,指不定是想入伙呢。”
&esp;&esp;从各人说话的语气态度,炎拓猜测,这个叫雀茶的女人,应该算个小管事的。
&esp;&esp;
&esp;&esp;或许是因为大家心里都不踏实,麻将也打得不尽兴,十点刚过就散了,除了华嫂子,几人各回各家。
&esp;&esp;板牙村没路灯,走夜路要么靠手电筒,要么靠手机电筒,四个人,四个方向,电筒那点光像细瘦的游鱼,游进大得找不着边的黑暗。
&esp;&esp;炎拓如一抹幽魂,跟在雀茶的后面。
&esp;&esp;半夜的山乡静得有点瘆人,雀茶穿杏皮色的高跟鞋,走得摇曳生姿,鞋跟磕得地面蹬蹬作响。
&esp;&esp;不过,女人终究是敏感的,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警惕地把电筒打向身后,同时喝了一声:“谁?”
&esp;&esp;炎拓早已抢先一步避进了黑暗的角落,目不转瞬地盯着她。
&esp;&esp;顿了几秒,见周围没动静,雀茶只当自己多疑,长长松了口气,又嘟嚷了句:“这鬼地方,下次我再也不来了。”
&esp;&esp;12
&esp;&esp;雀茶住的是幢二层小楼房。
&esp;&esp;房子的外立面镶着瓷砖,大门上贴着业已褪色的春联,各方各面都透着土气,不过在农村,这算得上是“豪宅”了。
&esp;&esp;她一路直上二楼,心情不错,还哼上了歌,进屋之后利落地拉链一解长裙落地,再甩脱高跟鞋,扯了条浴巾就进了洗手间。
&esp;&esp;很快,洗手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esp;&esp;就着水声,炎拓把屋子内外查看了一遍。
&esp;&esp;这房子应该平时没人住,因为毫无生活痕迹,但打扫得很干净,极有可能是近期打扫的,窗户上擦拭的渍印都还清晰可见。卧室的角落处有两个行李箱,一个26寸,黑色,男式,靠墙立着;一个22寸,花色,大剌剌摊开,里头都是些女用衣物,乱糟糟团扔着。
&esp;&esp;床上的被褥也是一团乱,原本是两个枕头,一个跌落床下,另一个摆在床头正中。
&esp;&esp;这雀茶应该不是本村住户,近期才来这儿的,她有个亲密男伴,但这两天,男伴不在这住。
&esp;&esp;屋里的女性气息很重,香里透着绵软的糯,炎拓打开了一扇窗散味,又从摊开的行李箱里拣了件外套,这才拔枪在手、坐到床边。
&esp;&esp;水声停了,隐约又有哼曲声传来,再然后,门被拉开,雀茶赤着脚,一边理着包头的干发帽一边往外走,才刚走了两步,尖叫一声,僵在了当地。
&esp;&esp;她身上裹了条大浴巾,结扣塞在胸前的沟壑间,干发帽还没理好,有几缕头发垂落下来,梢尖挂着水,九月的夜晚,温度很低,凉气从开着的那扇窗里侵进来,直扑她裸着的地方,扑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sp;&esp;她声音打颤:“你谁?”
&esp;&esp;但渐渐的,她就冷静下来,身子也从紧绷转成了舒展:眼前是个男人,对付男人,她太有资本了。
&esp;&esp;她笑起来,很快猜出了炎拓的身份:“你就是那个白天来过的男人吧?”
&esp;&esp;炎拓把外套扔向她:“穿上衣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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