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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昀舒头一次带朋友回家，两人都显得很好奇，却又害怕问东问西显得不礼貌。于是外公从沙发上站起身，默默往楼下走去，只说出去透口气。厨房传来小刀磕碰菜板的声音，杨灵姝切着水果，屋子里一下子又只剩下彼此。

李江燃坐在齐昀舒身边，脑子里来回响起方才齐昀舒的那句话。

朋友。

虽然他知道，如此突然的宣告这种事实实在不妥，但好不容易挣来的名分突然没了，他难免觉得有些别扭。搭在腿上的手忽然被人轻拍两下，李江燃抬起头来，看着靠在沙发靠背里的人面不改色，收手时顺带抓了抓他头顶支棱起来的头发。

一切尽在不言中，李江燃勉强接受了这种形式的安抚。没过一会儿，杨灵姝端着水果走出来，同他们随口聊了几句家常，就寻了个借口先出了屋子。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些许窗外传来的声音，山下的喧嚣热闹同山上的空灵形成鲜明对比。李江燃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整个人倚在窗杦上望向远处仍旧葱郁的山林。

“春天的时候，这儿看出去的景色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会。颜色更鲜亮，也会多些野花树夹在里头开花。”

下一个春天，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工作室的更上一层楼，齐昀舒个人品牌正式官宣联动，对于他们而言，新年的来临被种种期待的情绪赋予了更深的意义。他们在寒风里看着烟花在头顶炸开，在阖家团圆共贺新年到来时，在不同的灯火下许下的同样的愿望。

一年走到底，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李江燃和齐昀舒都感慨着命运的奇妙，两人挤在小小的窗杦里，转头看向对方，方寸的天地里已然被对方完全占据。

“等到春天，等到你生日，等到下一个牯藏节，我能和你一起再回到这里看看吗？”

齐昀舒笑了，扬起的耳机里仿佛再次播放起悠扬的山歌旋律。他点点头，两只手早已十指紧握。

“当然可以。”

“再一起见过更多的春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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