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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3页）

&esp;&esp;林清羽将奚容的身世告知太后。太后听完后神色越发凌厉，坚决道：“若他真是皇帝同母异父的兄弟，那便更不能留他。”

&esp;&esp;“此际，万事应以西北战事为先。”林清羽还是那句话，“一切等雍凉收复后再说。”

&esp;&esp;太后问：“难道你就不怕他先对我们动手？”

&esp;&esp;林清羽笑了声：“他不会，他也不敢。”

&esp;&esp;若他在京城出了什么事，顾扶洲麾下的三十万大军恐怕杀的就不是西夏了。奚容也在等，等顾扶洲为他平定完西北，他再寻找机会韬光养晦，收回兵权。以奚容的小心谨慎，一步三算，除非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断然不敢动他。

&esp;&esp;林清羽在宫里待到深夜。离宫之时，灯市散尽，人潮不再，唯剩天边明月，与西北隔千里共照。

&esp;&esp;西北，轨州刺史府。

&esp;&esp;顾扶洲伸着手，由着胡吉替他诊脉。见胡吉一脸的凝重，他不由喟然长叹：“我这病，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esp;&esp;胡吉为难道：“人到中年，常有脱发之症，尤其是男子。将军脱发脱得根本不算严重，我掉得都比您多，您真的是多虑了。”

&esp;&esp;“不，我明显感觉我头发少了一小半。”顾扶洲沉声道，“胡太医，你一定要想办法医我。再这么掉下去，我就要秃着头回去见清羽了。”

&esp;&esp;胡吉只好道：“您多些休息，少些深思，或能见好转。”

&esp;&esp;顾扶洲呵地一声笑：“如今这种情况，怎么可能。”

&esp;&esp;两人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来者有二，其一是征西前锋武攸远，其二则是前天机营暗卫，沈淮识。

&esp;&esp;武攸远和沈淮识都是一身的武功，一个善于正面厮杀，一个深谙刺客之道。武攸远得知沈淮识曾经是天机营的暗卫后，闲暇时常常缠着沈淮识要和他切磋武艺。一个月下来，是一次都没赢过。

&esp;&esp;“大将军，我们回来了。”

&esp;&esp;听见武攸远的声音，顾扶洲头也不抬，问：“喜提十连败？”

&esp;&esp;武攸远不服：“沈大哥比我大几岁呢，等我再长几年，定能胜过他。”

&esp;&esp;沈淮识无奈笑了笑，道：“大将军，有您的家书。”

&esp;&esp;顾扶洲霍地站起身：“给我。”当着三人的面，他拆开信细读起来。

&esp;&esp;胡吉道：“看大将军的表情，林太医在京城想必一切都好罢。”

&esp;&esp;“京城皇宫一切如旧，粮饷不足的问题他正在想办法解决……都是公事啊。”顾扶洲翻过一页，嘴角扬起，“哦，小蛊虫长势喜人，已经生了

&esp;&esp;西北边塞之景和京城迥然相异，立冬不久已是寒风似刀，胡天飞霜。山衔落日沙如雪，大雁哀鸣孤城闭。

&esp;&esp;去年冬天，西夏从大瑜手中夺走雍凉，辱杀主将，并以屠城相胁。一年后的今日，边塞风景如旧，城内外之人却早已攻防互换。大瑜军于一月前在城外扎营，这一月来，他们按兵不动，养精蓄锐，只为最后一战。

&esp;&esp;养精蓄锐的日子相比攻城拔寨的时光总会无聊一些。养着养着，某个热血少年就养不住了。

&esp;&esp;“大将军，我们整顿兵马已经有一个月了。”这是十日内，武攸远的第三次请战，“在这之前，我军连续攻下广阳，兰沽，涿县等数座小城，士气大振，这正是一鼓作气，直取雍凉的好时机。再耽搁下去，将士们难免有所懈怠，囤积的粮草也要告急了。”

&esp;&esp;顾扶洲抱臂看着沙盘上的西北地势，静默不语。

&esp;&esp;“武将军此言差矣。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雍凉乃西北要塞，古往今来均是兵家必争之地，城防坚固，易守难攻，岂是广阳，兰沽那几座小郡能比的。”说话的人名叫史沛，是西北军里的老人，官拜四品宣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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