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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3页）

&esp;&esp;虽然夜里风寒，但抬头望去，却是壮阔的满天星河。

&esp;&esp;季绀香跃到屋顶上看星星，抱着膝盖看远处为了赶夜禁一个个拼了命御剑御兽的修士。

&esp;&esp;隔着不远，就是淞山。

&esp;&esp;山顶的那一抹白格外显眼，是经年不化的白雪。

&esp;&esp;她又忍不住想到了云遗善，那个玉衡书院的儒修和他是如此的相像，之前从未往他身上想过，直到今晚才初见端倪。

&esp;&esp;夜风吹动季绀香的衣衫和乌发，她静默地着看向淞山的方向，再次动摇了。

&esp;&esp;宋寄雪去找张赤云主动请罪的时候，张晚霜也在，两人都喜爱宋寄雪这个弟子，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只是听说是季绀香与他一同打伤秦珩时，不约而同皱起了眉。

&esp;&esp;等宋寄雪离开后，张晚霜面色凝重，来回走了两趟，一开口，语气竟有些不稳。“你前几日和我说不是，我今日再问你一遍，那个莺时到底是何人？是巧合，还是她”

&esp;&esp;“父亲！”张赤云打断他，眼中带着些许血丝，凉凉道：“那一日，她早就魂飞魄散了，被打碎过的魂，是无法聚灵的。”

&esp;&esp;“您是亲眼见过的。她死的时候，您不是看着的吗？”

&esp;&esp;“已经过去了五十年。”

&esp;&esp;张赤云冷淡地说出这些话后，张晚霜眸子睁大，身子缓缓往后一仰，突然苦笑出来，茫然道：“这么久了，都过了五十年啊”

&esp;&esp;就连张赤云的弟子也已经出师收徒，而他也做了多年的长老。

&esp;&esp;“是啊”

&esp;&esp;张赤云偏过头去，没有看他脸上的表情。“天色已晚，我送您回去吧。”

&esp;&esp;

&esp;&esp;剑宗的内门弟子住处隔得都有一段距离，而如今的剑宗弟子并不多，更显得寥落。

&esp;&esp;两人并肩走过长廊，张晚霜不经意瞥到远处的屋顶有一个人影，穿着剑宗的弟子服，一动不动坐在那处，只有夜风吹得她衣袖摆动。

&esp;&esp;“那是”他眯起眼，想让自己再看清楚些。“是那个女修？”

&esp;&esp;张赤云也停下步子看过去，屋顶上有一人孤寂的坐在高处，背后是漫天的星河。

&esp;&esp;忽然间，他又想起那日在夕阳下坐在长阶上的女子背影。

&esp;&esp;当真是和从前别无二致。

&esp;&esp;张赤云看了一会儿，点点头。“是她。”

&esp;&esp;是她，不是莺时。

&esp;&esp;“罢了，走吧。”

&esp;&esp;季绀香坐在屋顶上看风景，俨然不知此刻的她，也成了旁人眼中的风景。

&esp;&esp;她在屋顶吹了多久的风，云遗善就在屋下看了她多久。

&esp;&esp;直到她转身要跳下去时，才发现了那个凝望她足足有一个时辰的人。

&esp;&esp;视线相接的一霎，季绀香心中像是被什么轻击了一下，竟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esp;&esp;“你在这做什么？”

&esp;&esp;她推开门，飞至他身前。

&esp;&esp;云遗善不曾有半分的不自在，也不认为自己看了她许久是什么奇怪的事，如实回答：“我在看风景，今日夜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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