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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只有明慎知道，玉旻根本没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只是单纯喜欢做这件事而已。

&esp;&esp;玉旻曾经问过他：“阿慎，以后你我若是能离开紫禁城，你愿意跟我一起远走吗？或许我会去当个造玉的匠人，也可能会是个学徒帮工。”

&esp;&esp;明慎有点不开心，他问：“有饭吃吗？”

&esp;&esp;玉旻安静地望着他笑：“有。和这里差不多，在这里我们吃不饱，但吃得好，外头或许吃得饱，但未必吃得好。”

&esp;&esp;明慎对着手指，委委屈屈地说：“旻哥哥，我觉得差不多的，你想出去，我就随你出去。可是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地方啊，刻木头可以吗？刻玉太疼了，你的手又要流血了。”

&esp;&esp;想了一会儿，小家伙又改口道：“木头也很硬，有没有什么活是软一点的？像水那样软，旻哥哥，世界上有没有雕刻水的活计？”

&esp;&esp;他凑过来要给他包扎渗血的手指，把他带着血腥气的指尖含进口中，温热的湿气扎得他隐痛。

&esp;&esp;玉旻告诉他：“没有，水没有形状，不会有人想要一个雕刻水的雕刻师傅。”

&esp;&esp;明慎瞪圆眼睛，急急忙忙地说：“有的，我要的，旻哥哥，等我有钱了，我就雇你帮我雕刻水，你雇我吃饭，我们互相贴补，好不好？”

&esp;&esp;玉旻就跟他拉了勾。

&esp;&esp;此刻明慎走近了，发觉玉旻面前放了各种形状不一的玉材，有的已经初具雏形，显出玲珑有致的形状，有狗、兔子等等，充满童趣，看起来像是给谁做的玩具。

&esp;&esp;玉旻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慎刚想要行礼，却鬼使神差地愣住了——那一眼里仿佛失却了神采与生气，有一瞬间尤其像当年他见他的

&esp;&esp;“程爷爷，您听说过王跋这个人吗？”

&esp;&esp;见隐殿中，明慎在神官指导下拎着小猫的后颈皮，毛手毛脚地给它穿上小衣服，小猫今日乖乖的，用舌头舔着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

&esp;&esp;程一多送他回来，听了这个问题后皱起了眉。

&esp;&esp;“阿慎，陛下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见到明慎神色迷惑不解，程一多示意众人退下。

&esp;&esp;明慎摇摇头：“就是因为旻哥哥没有说，所以我想问问您。”

&esp;&esp;程一多皱眉看着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叹了口气，告诉他：“阿慎，你记不记得你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回被陛下塞去了床底下，两天一夜没准你出来？当时有人听说你长得漂亮，打算把你找出来卖给一位大官，牵头人正是这个王跋，他是给另一个大人拉皮条的。”

&esp;&esp;明慎睁大眼睛，哑口无言。

&esp;&esp;猫哧溜一声从他手中跳走了。

&esp;&esp;“我……我吗？”

&esp;&esp;“是你。”

&esp;&esp;他默然了一阵，小声道：“难怪旻哥哥当时……当时不肯告诉我。”

&esp;&esp;他以为他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虽然清苦，但还算幸福，至少有个玉旻可以相互依靠。自小他就知道自己长得秀气漂亮，也因此被人开过不少玩笑，可是他一直都不曾在意，因为知道那不是真的。原来这样清贫的幸福，也是玉旻小心翼翼地瞒着他维持下来的。

&esp;&esp;玉旻还瞒着他多少事？

&esp;&esp;程一多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阿慎，你不必害怕，这件事你也莫再向陛下提起。陛下刚刚登基，太上皇在朝时便已无法把控群臣，龙争虎斗，种种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古来自有伊霍之患……”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一样，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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