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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第2页）

&esp;&esp;讨价还价结束。温照斐咕咚咕咚把贺轶鸣倒的温水全喝了，大而圆的眼睛在玻璃杯背后一眨一眨。贺轶鸣盯着他喝完，才朝陈建凛走过去，远远地丢给他可尔必思。

&esp;&esp;陈建凛朝他挤眉弄眼，被他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贺轶鸣问：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回n市，天天陪你吃饭烦死了。

&esp;&esp;你怎么不说你陪温照斐吃饭烦。陈建凛嚷起来，你怎么总是这么双标，高中就这样，现在还这样，三个人的故事里总是没有我。

&esp;&esp;你有病。贺轶鸣盖棺定论，我和温照斐都是吃公司食堂，谁陪谁了？

&esp;&esp;你俩不一起吃饭你能知道温照斐不吃茄子？你接着装。陈建凛说。

&esp;&esp;温照斐洗完杯子回来只听到后半句，于是附和着陈建凛的话一块口诛笔伐贺轶鸣：他真的特别能装，高一期末的时候他特别心机，我俩不是住对门吗，然后我每次半夜打算睡觉的时候就出去看看他房间灯亮不亮有没有在学习，结果那几天天天灯开到两点多，气得我每次都学到三点钟再睡，然后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esp;&esp;陈建凛玩了两天就走了，贺轶鸣和温照斐替他践行，晚上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温照斐和陈建凛走在后面，不知道在讲什么悄悄话。

&esp;&esp;贺轶鸣独自在路灯下站了好久，看着陈建凛搂着温照斐的肩膀，贴着温照斐好似八爪鱼。俩人说了好久的话，才跟上一直走在前面的贺轶鸣的脚步，一路走到路边停着的陈建凛的车边。陈建凛过来狠狠地抱了贺轶鸣一下。

&esp;&esp;他说：我跟你说会儿话呗？

&esp;&esp;贺轶鸣扫了他一眼，说：你跟温照斐还没说够啊？

&esp;&esp;陈建凛笑起来：又来了，又起那种别扭劲了聊聊怎么了，不喜欢聊天半夜给我打电话？

&esp;&esp;贺轶鸣无话可说了。

&esp;&esp;陈建凛又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温照斐。既然都好梦成真了，那就好好过呗。

&esp;&esp;他下意识就想骂你知道个屁，可陈建凛却笑着说：好了聊天结束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这不重要，我也没告诉他。反正不关我的事。

&esp;&esp;陈建凛拉开驾驶位的门，坐了进去。他探出半个身子和在车尾站着的温照斐挥挥手，大喊道：我走啦，下次见！。

&esp;&esp;然后温照斐也挥挥手，笑得灿烂。风跑进他宽大的t恤，一侧鼓起来，又拽着另一侧的衣服紧贴躯体，像是整个人被不可抗力扯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esp;&esp;后面的大排档放起歌来：

&esp;&esp;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esp;&esp;于是贺轶鸣也忘了自己要跟陈建凛说什么了。

&esp;&esp;陈建凛的车子驶远后他才走到温照斐身边，跟他肩并肩往回走。起初先是温照斐的小指指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然后是手指，蹭着他的小指，最后勾住。温照斐的手软而凉，一点点如同藤蔓般缠上他的手。

&esp;&esp;他是成年人了。大学里上过恋爱教学课，也谈过几场恋爱，理论和实践结合出真理，暧昧和暗示心领神会。

&esp;&esp;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改变总有迹可循，贺轶鸣很难忽视温照斐的变化。

&esp;&esp;但他不认为这是好事。

&esp;&esp;于是他犹豫了那么一下。而仅仅是那短暂的犹豫，足以让温照斐悄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esp;&esp;贺轶鸣没有拒绝，或许说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最近几天都很不对劲，像被塞进水晶球里动弹不得，灵魂和躯壳在两个世界各自运转着，却也能矛盾着让条件成立。

&esp;&esp;理智说，他应该悄悄保持距离了，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离婚那天，他也无法全身而退。

&esp;&esp;可是温照斐的手软而凉。他握紧，替温照斐捂着，转而去想其他的问题。

&esp;&esp;如果是做物理题，平衡力失衡的刹那，物体会做什么样的运动？

&esp;&esp;上司还算是有良心。等夏天过去得差不多，实习期结束，就通知贺轶鸣自己去挑一个看得顺眼的实习生补缺。贺轶鸣有点感冒，鼻子堵，在家门口不断地吸鼻子，跟上司说随便分一个就行。

&esp;&esp;温照斐看见了，就数落他：昨天还要开空调，活该。

&esp;&esp;贺轶鸣语塞，又见温照斐跑去他房间给他找了件外套，塞进贺轶鸣怀里，凶巴巴地说：给我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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