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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感谢信念到最后,谢白景突然说:“今年还会有蛋糕和花吗?”
&esp;&esp;主持人只愣了半秒,反应很灵敏:“当然有蛋糕了!来,白景,我们一起与粉丝朋友们分享今天的生日蛋糕……”
&esp;&esp;后台的工作人员匆匆地将本该在最后一个环节出现的蛋糕推了上来。很高很大的漂亮蛋糕,由谢白景吹蜡烛、执刀叉来切割。
&esp;&esp;只有谢白景自己知道,他这句贸然的话是说给某个人听的。尽管他对着镜头说过不知多少似是而非的话,在微博上刻意的暗示,被公司警告过不知多少回。只是站在台上,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去年的这一天,将柯江送给他的蛋糕与花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而在这个时候却乍然怀想起来。那个缠人又固执的小少爷明明只是去年的事儿,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esp;&esp;不是完全没有柯江的消息。谢白景开始慢慢学会与人打交道,开始有了酒肉朋友,开始遇到想要提携他一二的前辈。而对每一个人,他的态度似乎都不差,温和有礼沉稳可靠,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同时也似乎不会将你的秘密转告他人,这样的性格,再加上他势如破竹的势头与身后的新锐,在圈内不乏愿意与他说话的人。慢慢地,只要他想打听,总还能打听得到少许。比如柯江之前是回母亲那儿了,比如柯江在国外的产业竟然被救活了,比如他前几天还跟张云天一道儿去度假……
&esp;&esp;张云天不愿意跟谢白景扯上半点关系。谢白景辗转多人,才得到柯江的一张近照,是张云天发在自己朋友圈里的。画面的一大半都是张云天自个儿,唯有照片里的一角,有个男人裸着精瘦的上半身,皮肤是自然的白皙,穿着花里胡哨的沙滩短裤,坐在度假别墅的沙滩椅上。他戴着墨镜,唇角不笑而自己翘起,看起来悠哉又快活。
&esp;&esp;谢白景的眼睛顿时微微眯起。
&esp;&esp;让他很不舒服的是,柯江身畔还站坐着一两个比基尼美人。
&esp;&esp;那当然了,柯江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放弃快活风流的机会。谢白景不自觉地拿舌头抵着口腔侧边最酸疼的地方,以前还有他的约束,装模作样地出门男女都不碰。现在一出去,只要柯江还有钱,什么样可以“用钱包养的小明星”找不到?
&esp;&esp;但谢白景还是忍住了自己的怒意。他决定了,等他把那个撂摊子跑路的男人哄回来后,必得拿捏住这个把柄,让人乖乖听话。
&esp;&esp;哪怕他实际上早已隐隐然地意识到,他们也许早已结束了,世人都公认如此,连柯江都走得不回头,只有他还沉溺于那段过期的感情中无法自拔。在每日结束工作的深夜里独自回到陌生酒店,他还得控制住自己描摹那张照片里男人身体的视线,一遍遍地端详那人露出来的小半张脸,揣测那具身体有没有不该有的痕迹。看到后来,他又会情不自禁地,拨打一个无人接听的号码。
&esp;&esp;有一天助理发现他怎样都不接电话,敲门也不应声。助理头一次破例,强行打开了房门。房间里还留存着呛鼻的烟味,茶几上烟蒂堆得快要溢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为了应酬时方便,谢白景开始抽烟——而那个在外面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就这么蜷手缩脚地倒在沙发上,姿势很委顿地睡着,模样很狼狈。发了低热,怪不得怎么都叫不醒。
&esp;&esp;助理忙让实习生去叫医生准备毛巾热水等等,回过头来,弯腰将谢白景手臂一侧的手机收到一边,却发现,这手机竟然已经自动关机,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主人使用过度,连电都耗尽了。
&esp;&esp;“真奇怪,”小助理嘟囔一声,“平时都不见谢哥喜欢玩手机啊,还是说手机坏了?”
&esp;&esp;元旦。
&esp;&esp;已是人人都穿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柯江却只穿了件黑色大衣,一条薄薄的格子羊绒围巾纯作装饰。他身旁的母亲也不逞多让,年近半百的人了,穿得比小姑娘还单薄,光腿踏着高跟鞋,哪怕切实地感到寒冷,仍走地不急不缓,不显露半点局促,优雅从容地坐进车里,由人替她关上车门。
&esp;&esp;“还是该与朋友们叙叙旧,联络下感情。”江母说,“知道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总守在老宅子里,多出去玩玩吧。”
&esp;&esp;柯江无可奈何地:“妈,我不是小朋友,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玩?”
&esp;&esp;江母妥协地笑笑。她的儿子生得英俊,完美地遗传了自己的五官优势,是她此生最骄傲的作品。只是最可惜的是,这孩子心性还是太过软弱。自从几月前受那点儿小小心伤,仿佛彻底改变了性子,连普通朋友都无心理会,除了个张云天还有来往,其他人都弃之如敝履。若不是这回柯老病重,恐怕他都不会再回s城一步。
&esp;&esp;她低头检查了下自己的指甲,稍微有些不满意。再抬头,却发觉儿子正看向窗外愣神。
&esp;&esp;窗外的大幅广告牌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半侧着一张脸。光影很漂亮地描摹出他挺直的鼻子与利落的下颌线,眉眼微垂,似在沉吟什么,让人情不自禁地窥探他露出来的少半深黑瞳孔。巨大的画面将他令人惊艳的凌厉与俊朗都最大限度地展露出来,确实有几分夺人眼目的本领。
&esp;&esp;“我不喜欢他。”江母说得很直白,语气平静而寡淡,“他不配站在这里。”
&esp;&esp;柯江收回视线,表情淡淡的,没什么异样:“谁在乎呢。”
&esp;&esp;柯老难以忍受这一年寒冷的冬天,病情乍然加重,以至于人都有些不清醒了,格外畏惧寂寞孤独,三催四促地、近乎恳求地呼唤儿孙归来。柯江自然不会拒绝,在回来后,几乎离不了病房——那个强硬的老人终于展现出对死亡的畏惧,与孩童对疼痛的恐惧如出一辙。他仿佛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时刻需要最体贴最温柔、最发自真心实意的小孙子伴在身旁,要柯江与他逗乐聊天,要柯江为他擦身换药,甚至旁的人都不许近身。只有在他服药睡下后,柯江才有能出去喘口气的机会。
&esp;&esp;事实上柯江也对照顾祖父心甘情愿。他有许许多多的话想对祖父说,但每每说到一半又止住了。他在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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