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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3页）

&esp;&esp;王结香觉没醒，在自己身上左看右看，一脸的傻。

&esp;&esp;“殡仪馆，”少年叹了口气，看向人群：“今天姥爷火化。”

&esp;&esp;灵堂外围了一圈人，皆是黑色着装。

&esp;&esp;“全是你……全是我们亲戚？”

&esp;&esp;殷显点头。

&esp;&esp;他的亲戚，几乎全是背景人。

&esp;&esp;殷显不认得他们，他们不认得殷显。

&esp;&esp;背景人们挤作一堆，热闹地互相寒暄。

&esp;&esp;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从主厅出来，朝外面喊了声：“时间到了，主要的亲属进来。”

&esp;&esp;王结香拍了拍殷显的肩：“你去吧。”

&esp;&esp;他站起来，她跟他的后边，融入了灵堂外的其他背景人，假装他的亲戚。

&esp;&esp;主厅的正中摆了个纸馆。

&esp;&esp;殷显和他妈妈，还有几个舅舅姨妈围着纸馆跪拜。

&esp;&esp;工作人员在他们仪式结束后，往纸馆中淋了点东西。

&esp;&esp;“淋的什么啊？”有人问。

&esp;&esp;“油。”工作人员答。

&esp;&esp;纸馆被盖上，推进焚化炉。

&esp;&esp;“吭——”一声沉沉的下落声。

&esp;&esp;亲戚们好像这才意识到死亡的降临，人群中有了几声啜泣。

&esp;&esp;主厅中的哭声最是响亮。

&esp;&esp;没哭的殷显是不折不扣的异类，他面无表情地、定定地站在角落，侧脸看上去太冷静。

&esp;&esp;哭的人们泪眼朦胧地安慰着彼此。

&esp;&esp;他朝王结香投来视线。

&esp;&esp;她正看他，两人目光对上。

&esp;&esp;殷显出来找她。

&esp;&esp;“饿了吗？”王结香问他。

&esp;&esp;他摇头。

&esp;&esp;“哦，”她说：“我饿了，那你请我吃饭吧。”

&esp;&esp;殡仪馆附近没吃的。

&esp;&esp;他们走来走去，只找到一家小卖部，卖些简单的烤丸子烤香肠茶叶蛋。

&esp;&esp;殷显翻了翻兜，零零碎碎凑出五块钱。

&esp;&esp;“怎么又是五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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