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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第2页）

&esp;&esp;露出了段志诚已经变得僵硬，又无血色的脸。

&esp;&esp;段嘉许收回手，情绪很淡：“恭喜你。”

&esp;&esp;直到死，都不用去面对你所犯下的罪。

&esp;&esp;段嘉许思考了下，低声说：“你如果见到妈了，就不要再去找她了吧。别再害她了，让她过点好日子。”

&esp;&esp;说完，段嘉许垂下眼眸，盯着段志诚的脸。感觉也没什么话要再跟他说，很快便把白布拉了回去。

&esp;&esp;段嘉许撇头看桑稚：“走吧，去办手续。”

&esp;&esp;桑稚抬起头，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的表情，替他觉得难过，又因为他的平静有些不知所措。她凑过去，再次主动牵住他。

&esp;&esp;“怎么这表情？”段嘉许温和道，“没事儿，我不难过。”

&esp;&esp;毕竟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了。

&esp;&esp;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奇迹并没有那么多。希望段志诚能够醒来，却也明白，这个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esp;&esp;两人出了太平间。

&esp;&esp;桑稚忽地停下步子，朝他张开双手：“抱抱。”

&esp;&esp;段嘉许一愣，顺从地弯下腰，抱住她。他能感觉到，她的手轻拍着他的背，喃喃低语着：“我不能跟你说没关系。”

&esp;&esp;因为，不可能会觉得没关系。

&esp;&esp;“但我能陪你一块难过，所有事情都能陪着你，”桑稚说，“你不用自己强撑着。”

&esp;&esp;希望你能因此，觉得不那么难熬。

&esp;&esp;听着她的话，段嘉许唇角的弧度渐收。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他垂下眼睫，忽地喊她：“只只。”

&esp;&esp;“嗯。”

&esp;&esp;“我是不是真的年纪太大了？”

&esp;&esp;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桑稚还是认真地否认：“没有。”

&esp;&esp;段嘉许的喉结上下滑了滑，仿佛在抑制着什么情绪，半晌后，才似有若无地冒出了句：“那我怎么爸妈都没了啊。”

&esp;&esp;“……”

&esp;&esp;桑稚的鼻子发酸，抱着他的力道加重。她的眼尾泛红，忍着话里的哽咽，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我陪着你。”

&esp;&esp;我有的，都给你。

&esp;&esp;我所获得的所有温暖，也全部都给你。

&esp;&esp;“我给你一个承诺，好不好？”桑稚说，“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家的，我会陪你到很久以后。我的家人，也会成为你的家人。”

&esp;&esp;“嗯。”段嘉许淡声重复，“我们，会有一个家。”

&esp;&esp;桑稚摸了摸他的脑袋，学着他之前的语气，认真而又郑重地说着：“别人有的东西，我们嘉许也都会有的。”

&esp;&esp;段嘉许笑了出声，声音有些沙哑。

&esp;&esp;“好。”

&esp;&esp;那些无法摆脱，又割舍不掉的过去。

&esp;&esp;在这一刻，像是随着段志诚的离开。

&esp;&esp;终于，彻底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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