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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3页）

&esp;&esp;才刚准备上高中的小朋友。

&esp;&esp;甚至，还把他当成亲哥一样。

&esp;&esp;段嘉许闭了闭眼，又点了根烟。外头有些热闹，有人放起了烟火，在天空中炸开，噼里啪啦响着。

&esp;&esp;他平静地看了过去，眼眸被染上几点光。

&esp;&esp;时钟恰好停在零点。

&esp;&esp;段嘉许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懒懒地抬了眼，就看到桑稚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消息。

&esp;&esp;段嘉许伸手点开。

&esp;&esp;小桑稚：【祝嘉许哥新年快乐，天天开心。】

&esp;&esp;段嘉许：【嗯，新年快乐。】

&esp;&esp;小桑稚：【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esp;&esp;段嘉许：【好。】

&esp;&esp;他点开桑稚的资料，把给她的备注改成“桑稚”，想了下，又改成了“只只”。半晌后，段嘉许还是改回了“小桑稚”。

&esp;&esp;段嘉许想起了在桑稚家过夜的那个晚上。听说他有很多债主，小姑娘站在他旁边，认真地跟他说：“哥哥你别急，我以后长大了，赚钱帮你一起还。”

&esp;&esp;段嘉许又想起了姜颖的话。

&esp;&esp;——“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过好日子。”

&esp;&esp;段嘉许的唇线拉直，喉结上下滑了滑。

&esp;&esp;“嗯，我没有。”

&esp;&esp;他熄灭屏幕，眉眼温柔，喃喃低语着：“但我们小桑稚得过好日子。”

&esp;&esp;偷偷

&esp;&esp;也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

&esp;&esp;当天夜里，段嘉许做了个梦。

&esp;&esp;梦到了，他收到了南芜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梦到了在报道前的一个星期，母亲许若淑给他准备让他上大学的钱，又被那些所谓的“债主”给抢走。

&esp;&esp;梦到了那一天的晚上。

&esp;&esp;家里的房子早已变卖。他们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房间给许若淑睡，他睡在客厅。

&esp;&esp;段嘉许在暑期里找了好几份家教和兼职，每天很晚才回家。

&esp;&esp;那天，他回到家的时候，听到了许若淑在打电话。

&esp;&esp;她在跟大伯打电话。一个，从前见她一个人拉扯着小孩，给了她不少帮助的亲戚。

&esp;&esp;电话在客厅。

&esp;&esp;段嘉许看到许若淑拨通了电话，跟对方打了招呼，然后，她笑着，缓慢地说了一句：“大哥，我家阿许考上了南芜大学了。”

&esp;&esp;说完这句话，她沉默下来，似乎是觉得难以启齿，没再吭声。

&esp;&esp;可所有想说的话，都像是从这句话里，宣泄出来。

&esp;&esp;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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