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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此人号称桑榆县你还记得故人吗？

&esp;&esp;二更时分，郑娴儿终于避开碍事的丫头婆子们，蹑手蹑脚地钻进了藏书楼。

&esp;&esp;那一豆灯光藏在今朝有酒今朝醉

&esp;&esp;郑娴儿闭上眼睛，懒懒地道：“你死了我再换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esp;&esp;“娴儿！”楼阙低吼一声，手臂蓦然收紧，似乎要勒断郑娴儿的腰。

&esp;&esp;长久的沉默之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在跟我赌气，还是真的忘干净了……唉，罢了，今日是我问得唐突，原也不能怪你恼。但我并无恶意，你何苦用那些混账话来作践你自己？”

&esp;&esp;“我好好的干嘛要作践我自己？”郑娴儿冷笑着反问。

&esp;&esp;楼阙抓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你没有作践你自己，那我怎么心疼了呢？”

&esp;&esp;郑娴儿迟疑了一下，用力将手抽了回来：“五公子，偷情不是这么玩的，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esp;&esp;楼阙叹息不语。

&esp;&esp;郑娴儿觉得肩上有些痒，伸手要挠，却摸了一手的水。

&esp;&esp;她吓了一大跳，“呼”地坐了起来：“不是……五公子，你哭……你一个大男人，哭个什么劲儿？我还没哭呢！怎么的，你这是准备逼我对你负责还是要怎样？！”

&esp;&esp;楼阙重新按着她躺下，不肯抬头：“娴儿，你不想承认也罢了，我来跟你说说我的‘故人’吧——说实话，我连她生得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更不知道她年方几何、家住何方……那夜我醉得一塌糊涂，所以那些记忆一直是零零碎碎的，拼不起来。我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只有她留下的一方绢帕……”

&esp;&esp;郑娴儿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孩子似的。

&esp;&esp;楼阙用唇角蹭了蹭她的肩窝，继续道：“遇见你之后，我总是莫名地觉得你像她。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却又渐渐地不像了……”

&esp;&esp;“所以，你一开始只是想拿我当个替身？”郑娴儿平静地问。

&esp;&esp;楼阙立刻否认：“自然不是。”

&esp;&esp;郑娴儿想了一想，笑了：“就算是，也没关系的。我不在乎你的心在哪儿，只要人在我被窝里就够了！”

&esp;&esp;楼阙抬起头来，急道：“你不是替身！娴儿，你真的忘了吗？你就是她啊！”

&esp;&esp;郑娴儿皱眉想了一阵，“嗤”地笑了：“原来，你刚才问我的‘故人’，是这个意思！”

&esp;&esp;楼阙按着她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还要否认？”

&esp;&esp;“我不否认，”郑娴儿笑得很真诚，“你说我是故人，我就是故人。人总是要恋旧的，文人尤甚。今日你深情款款地怀念故人，若我哪一日走了，散了，死了，你自然也会这样怀念我。桐阶，不要总想着以前的事了，想再多，你也回不去。”

&esp;&esp;楼阙把她这番话放在舌尖上细品了半天，终于回过味来：“看来你果真是忘了。没关系，我有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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