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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楼闿走到堂中跪了下来,一脸大义灭亲的决然:“大人,被告楼阙是草民的幼弟,草民实在不愿让他背负罪名,可是草民实在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关!五弟仗着父母偏爱一向在府中胡作非为,他又生性好色贪淫,家中婢女多有不堪其扰而死者,二老也只一味包庇。如今五弟所居院落无一女婢,正是因为他恶名在外,婢女避之唯恐不及——此事在楼家无人不知,草民不敢妄言!”

&esp;&esp;“嗯?”黎县令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esp;&esp;楼闿得了鼓励,又继续道:“陈四小姐在楼家做客期间,深居简出,并无言行不谨之处,谁知五弟他竟然……事后陈四小姐几欲寻死,幸被婢女发现才捡回一条命。当时家中二老承诺玉成婚事,谁知此后不久陈四小姐便举止失常、疯疯癫癫,婚事也就耽搁了下去。后来草民觉得事有蹊跷,暗查之后发现有人给陈四小姐饮食药物之中下毒……此时下毒的刁奴已带到,请大人传她上堂!”

&esp;&esp;“传!”黎县令立刻答应了。

&esp;&esp;此时,围观的百姓比先前少了一些,但那些低声议论的风向已经变了。很多人被楼闿的“正气”所折服,看向楼阙的时候便多了几分审视和质疑。

&esp;&esp;郑娴儿抓着椅子的扶手,仍旧坐得端端正正,心里的忧虑却是越来越重。

&esp;&esp;今日这两个人既然敢跳出来颠倒黑白,所谓的“证据”总会制造一些的。哪怕明眼人都能看出证据有问题又怎么样?重要的是黎县令恰好也巴不得楼阙死啊!

&esp;&esp;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sp;&esp;楼阙上堂以来一直在回避着郑娴儿的目光,此刻却终于忍不住向她这边看了一眼。

&esp;&esp;众目睽睽,郑娴儿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落得心急如焚。

&esp;&esp;楼阙微微动了一下唇角,用一丝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向郑娴儿传达了他的安抚:“别怕。”

&esp;&esp;郑娴儿心中一酸,慌忙移开目光,看向门口。

&esp;&esp;不出所料,被衙役们带上来的“刁奴”,正是陈景真身边的胡婆子。

&esp;&esp;胡婆子的脸颊高高地肿着,走路的样子也有些蹒跚,显然之前是受过罪的。

&esp;&esp;郑娴儿冷眼看着,心里也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担忧。

&esp;&esp;楼闿得意地一笑,向黎县令禀道:“大人,这老妇便是在陈四小姐身边服侍的胡婆子,这段时日陈四小姐的饮食都是她在负责。”

&esp;&esp;“胡婆子!”黎县令威严地问道,“楼二公子说你给陈小姐的饮食之中下毒,可有此事?”

&esp;&esp;衙役把楼闿提供的“证物”送了上去,却是几包草药。

&esp;&esp;胡婆子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禀道:“老奴不敢下毒。陈四小姐病着,一直在喝药,那几包药草都是大夫开的,有药方在此。——二爷和陈四小姐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敢说谎!”

&esp;&esp;说罢,她当真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递了上去。

&esp;&esp;楼闿气得脸都青了:“先前你在下面明明说……”

&esp;&esp;胡婆子昂然道:“先前在下面是被二爷屈打成招,如今公堂之上,二爷要逼老奴继续颠倒黑白,那可不成!”

&esp;&esp;郑娴儿忽然低头笑了。

&esp;&esp;底下人果然是自己挑选的才放心。这个胡婆子,她真是没看错人啊!

&esp;&esp;旁边的书吏是懂药理的,起身检查过方子和药草,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esp;&esp;楼闿看到这个结果,神色有些慌乱,急得双腿都哆嗦起来。

&esp;&esp;陈景真哭道:“药方肯定有问题!这些日子他们给我喝的药,比先前苦了好多倍!”

&esp;&esp;“被告,你怎么说?”黎县令皱眉。

&esp;&esp;楼阙神态自若:“我既不是管家婆子,也不是二房的奴才,一个客人的饮食起居应该不归我负责吧?”

&esp;&esp;“你不知情?”黎县令神色不悦。

&esp;&esp;楼阙坦然摇头:“不知。”

&esp;&esp;陈景真见势不妙,忙道:“他嘴上说不知情,可是最初我好端端的没病没灾,他却突然说我疯了,后来的大夫也就跟着说我有病,这怎么可能与他无关!他和郑氏一向有些勾勾扯扯,这胡婆子是郑氏买来的奴才,肯定也听他的使唤!”

&esp;&esp;“郑氏?”黎县令转向郑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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